第四十四章、雷雨揚離開(2 / 2)

可這樣又能活多久呢?聽說鄧家人預付的醫療費也僅夠勉強維持一周而已。鄧國昌後娶的老婆正忙著和他的兒子爭家產,隻剩下一個空殼的“乾達”更是股東奪利。

除了剛剛被送到醫院的第一天有人來看過他,之後的這幾天裏,莫耶唯一一個來看他的人。

“你是鄧國昌的什麼人?”因為“乾達”的海邊碼頭倉庫發生了涉槍案件,還在裏麵搜到了毒/品,鄧國昌的病房外24小時有警察監護。

莫耶的這幾天一來唯一來看望他的人,警察當然要例行詢問一下。

“我不是他的什麼人,以前大家都在商圈裏,聽說他出了這樣的事情,有些唏噓,過來看看而已!”莫耶對警察點了點頭,轉身從監護病房離開。

莫耶到收費處給鄧國昌交足了一個月的醫療費用。

這麼做不是同情可憐鄧國昌,正正相反,她對這個因為輸不起而陷入瘋狂的人充滿了鄙夷和恨意。

死,有時候真的是一種解脫;隻有活著才能繼續受折磨。

莫耶想要鄧國昌活著,至少活著從醫院走出來,承受他所犯錯誤的後果。

*

莫耶打車回到了住處。

家裏已經把收拾過了,房門換了,門口安裝了監控攝像頭,門鎖也是更安全精密的經絡指紋密碼鎖。

沒有鑰匙,莫耶的經絡指紋是在她發燒的時候,安全公司到雷雨揚家為她掃描采集的。

“滴!”清脆的開鎖聲響起,把莫耶嚇了一跳。

前幾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種經曆帶給她的恐怖記憶,像是鬼影一樣潛伏在她的心底最深處,一旦觸及到說熟悉的場景就不由分說的伺機而出。

在慢慢打開的大門口站了幾分鍾,莫耶才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走進去。

裏麵已經被打掃過,地板上幹幹淨淨,沒有任何血跡和陶瓶碎片的殘留;茶幾下的地毯也換了新的,和原來的幾乎一模一樣,真是貼心!

莫耶笑了笑,一轉頭,在客廳和餐廳隔斷的玻璃幕牆倒影裏,看到了臉色蒼白的自己,和臉上同樣蒼白的笑。

幾日不回家,仿若隔世。

裏裏外外逛了一圈,她突然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諾大的房子裏安靜得出奇。

打開電視機,至少弄出點聲響也好。

莫耶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一個害怕安靜的人。

慢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從衣服口袋裏掏出雷雨揚給她的信,又看了一遍,哪怕內容她幾乎能背誦出來。

在這個網絡發達的時代,遠隔萬裏的人也可以通過一條數據線把彼此聯係在一起,她幾乎忘了上一次收到手寫信件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是大學麼?好像還要更久一些。

雷雨揚的信是真正意義上的信,除了沒貼郵票沒有郵戳之外,收件人姓名、寫信人姓名、信封、信紙都有,而且是手寫而不是打印的。

真看不出來外表時尚的雷雨揚還有這麼傳統守舊的一麵。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樣,飛揚跋扈,力透紙背,字體當然比不上那些書法大家,卻充滿了他的個人風格。

裏麵寥寥幾句,先是對她身體的即將康複表示了欣慰和放心,隨即提到他的離開。

沒有找任何借口,隻是說需要理清一下自己的心意,沉澱一下他和她之間的關係,所以出去走走。

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更沒有讓莫耶等她,似乎確定她一定會等在這裏。

真是自信得可惡!

莫耶磨了磨牙,繼續看下去。

對兩個未來的交代就那麼簡短的幾句,後麵都是對她事業方麵的建議。

雷雨揚還是那句話,她的才華不應該被埋沒,哪怕以後已經衣食無憂,有事業的女人才自信美麗之類的。

還是建議她到“仕方”來工作,卻也提到了,如同她願意自己開一家工作室或者公司,他也會提供支持。如果她遇到什麼困難,在他不在的情況下,可以自己去找葉釗銘。

最後,給她留了一張沒有填金額的支票,說是資金入股。

莫耶拿出那張支票,對著窗戶投過來的光線看了看。

惡狠狠地想,她如果填個十億八億的,“仕方”財務部或者雷雨揚個人的理財顧問團隊那邊,會不會跳起來。

嗬嗬,不是要她開工作室麼?

那她就開好了,有這麼一座大靠山主動讓她靠,她不靠白不靠。

她要把他的錢花光,看看到時候他會不會氣得跑回來。

莫耶的決定做得很快,回來的路上已經做好了對未來工作室的設點和客戶定位,她倒要看看,把“億霖”推上正常軌道用了七年時間,憑她現在的渠道和人脈,她的工作室盈利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