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任的!翟副教授,你是一位教書育人的老師,這樣的道理相信也曾經對你的學生說過無數次!”莫耶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翟副教授麵前的茶杯杯沿,覺得有點涼了,就倒了重新給她斟了一杯茶。“你好好想想,怎麼樣的選擇對於高書懷來說才是正確的和有利的吧!我們不逼你!選擇權在你和高書懷手裏。”
她說著從自己的皮包裏掏出名片夾,抽出一張放在桌麵上,推到翟副教授手邊。“你也可以去跟高書懷商量一下。他是成年人了,該為自己負責,你不可能一輩子把他護在懷裏。……想明白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
說完看了身邊的雷雨揚一眼,也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親自放到他手裏,還微微用力握了握。
給她一點時間!
雷雨揚睨了翟副教授一眼,抿緊雙唇,慢慢把莫耶的手和溫熱的茶杯一起握在自己的手心裏。
默默喝了一杯茶,莫耶拉著雷雨揚起身告辭。“我們先走了!希望能接到你的電話!”
翟副教授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連莫耶和雷雨揚開門出去的時候也沒有看過來一眼。
雷雨揚回頭朝重新關上的包廂門看了一眼。
“走吧,讓她好好想想!”莫耶拉了拉雷雨揚的手。
雷雨揚從鼻孔裏輕嗤了一聲。“慈母多敗兒!希望值太高,卻又沒有在兒子身上投注太多的關注和關愛,以遷就縱容來彌補自己虧欠心裏,這才讓高書懷走上歪路。”
“你倒是明白人!”事不關己的時候,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總是能說出一套一套的大道理來。可是真的涉及到自己關心的人,這樣的決定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得出來的。
大概是因為同為女人,莫耶大約能理解翟副教授的猶豫和糾結。
“我什麼時候不是明白人?”雷雨揚瞥了莫耶一眼,有些沒好氣的。
莫耶側頭看著他笑。“不生氣了?”
“我什麼時候生氣了?”雷雨揚不承認。
他裝得再像,能瞞過別人也瞞不過她。剛才翟副教授從銀行保險櫃裏拿出那個小鐵皮盒子來,卻沒有打開的鑰匙的時候,雷雨揚的情緒幾乎控製不住。
不過這家夥的情緒管理係統的確發達,這麼短短的時間就把自己的心情調節了過來。
他既然不承認,莫耶還不會不識相的去拆他的台。
男人,不管多大年紀的男人,其實骨子裏都是個固執別扭又自尊心超強的孩子。
隻要這麼想,莫耶就忍不住去包容雷雨揚偶爾的壞脾氣和別扭的性格。
愛這個男人,自然不僅僅是愛他好的、風光的那一麵,小小的情緒缺陷也是要一並愛和包容的。
車子還停在學校的停車場裏,雷雨揚一路繃著臉不說話,反而是莫耶一路偷偷看他,一路偷偷笑。
“笑什麼?我的寶貝兒是不是傻了啊?”沒好氣地捏了捏莫耶的鼻尖。
“要是真的傻了怎麼辦?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傻了更好!傻了我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了!”雷雨揚笑得陰惻惻、色迷迷的。
“說的以前你對我多客氣似得!”該要的,該索取的,這家夥什麼時候吃虧過?
“還不夠客氣?你想看看我不客氣的樣子麼?”雷雨揚呲著牙做出凶狠的樣子。
初春時間,六點多鍾的時候天已經開始暗沉了,校園裏的路燈也亮了起來。雷雨揚的一口白牙在昏黃路燈的折射下閃爍著晶瑩的光,看起來俊美有邪惡,像美劇裏的集邪美於一身的狼人、吸血鬼。
莫耶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雷雨揚在“夜巢”的化妝晚會上扮演吸血鬼的那一幕,也借此想起了很久不見的朱咪咪。
“想什麼?”麵對他的時候居然開小差,雷雨揚有些不滿,握緊莫耶的手。
“我們吃完飯去‘夜巢’喝一杯吧?”莫耶突然說道。
雷雨揚皺了皺眉。“喝一杯?你想喝什麼?”
莫耶這才想起近來自己的飲食被雷大鱷嚴格控管了,別說酒,連咖啡、可樂、雪碧都不能喝!
“喝牛奶,果汁!”這樣總可以了吧?
真是霸道得可以!
這還差不多!雷雨揚略感滿意地點點頭。“可是……”他巔了巔手裏的鐵皮小盒子。“難道要帶著這東西到酒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