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鬧別扭的父女倆,季淑珍又是搖頭又是歎氣,“老徐,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動手打孩子,就算把我們的計劃告訴女兒又能怎麼樣呢?”
“哼,你養出來的閨女什麼德行你不知道?一下子沉不住氣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真要讓她知道我是怎麼安排的,我這棋就全得讓她毀了。”
“可是你剛才也聽見曼曼說的,萬一這兩人再生出什麼感情……”季淑珍不敢往下想,好不容易達成目的讓這兩人生了嫌隙,要他們又重新在一起了,穆氏就永遠沒有被徐氏吞掉的可能。
她什麼想法徐岩衡心裏清楚,但是他知道,徐小西是個極其孝順的孩子,要她嫁給與自己有仇的男人為妻,是絕無可能的事。
沉吟一瞬,他的眸子泛起幽森的綠光,“這就是為什麼我讓她常來走動的原因,哪怕她不住這裏,起碼最近的動態我還是能掌握的,她可是跟我們想象中的,可是大不一樣。”
這頭徐曼剛跑出徐宅,迎麵撞上從車上下來的徐小西。
看著滿臉淚水的可人兒,再看看身後追出來的季淑珍,稍加動動腦子也能猜出剛才她不在的時候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母女倆你追我趕的橋段,不知為何,女人竟生出想笑的意味。
她倚在車門旁,拿出煙叼在嘴裏,還沒來得及點燃就被徐曼一把奪過,揉的稀碎。
後者哭的梨花帶雨,這臉上的淚痕也沒有完全幹涸的跡象,“怎麼?回來看我笑話的是嗎?”
徐小西舔了舔唇,眸色平靜無瀾,“徐曼,你這樣有意思嗎?”
她聽出女人話裏濃濃的不屑與諷刺。
大抵是第一次見到徐小西流露出這樣凜冽的眼神,她驀地怔了很久。
以往麵對自己的謾罵和挑釁,她要麼選擇無視要麼反駁兩句不了了之,還從未出現過像現在這樣,她嘲蔑的目光。
反應過來,徐曼驀地攥緊拳頭,嗔牙切齒,“徐小西,你怕是在國外呆久了忘記了你親生父母是誰了吧?我爸媽之所以會照顧你,收留你,純粹是看你可憐,同情你,你最好時時刻刻給我記著,你的徐家已經沒落了,這裏……”
停頓一下,她又跺了跺腳下踩的這片土地,方繼續說,“是我徐曼的徐家!別對那些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癡心妄想!”
一整天都待在手術室裏,腦神經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休息,被請來徐宅吃個晚飯還得挨一頓臭罵。
徐小西現在不止覺得太陽穴疼,連耳蝸都嗡嗡的不行。
她皺了皺眉,聲線有些薄涼,“徐曼,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需要誰同情我可憐我,今天要不是看在叔叔的麵子上我根本不會過來,還有,別搞的一副我欠你很多的樣子,至於那些什麼不屬於我的東西,你放心我從未肖想過。”
說罷,她掃一眼季淑珍的方向,重新拉開車門絕塵離去。
徐曼含恨看著女人離去的的車影,胸口不斷起伏。
跟蹤過來的男人把這一幕盡收眼底,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敲著膝蓋,似乎是在盤算著什麼,好半晌才聽見他問話,“易軻,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