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夕,我是關心你。”
否則,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那樹枝砸下來而不閃不躲,為的就是有個受傷的理由,好過來看看她。
那天和陸續聊完之後,連續兩天他都處於心神不寧的狀態。
不看到她這一眼,他放心不下。
宋年夕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冷笑,“盛澤宇,收回你假惺惺的關心,我不需要。還有……”
她頓了頓,又說:“醫院這麼多,以後除非得了絕症,請不要到我在的急診來看病,我看到你就感覺惡心。”
“宋醫生?”
張護士懵懵地站在門口,不知道是該進來,還是該轉身就走。
宋年夕接過她手裏的托盤,幹脆道:“病人生龍活虎,看來是不需要打麻藥的了,生縫吧。”
張護士:“……”
盛澤宇淡然一笑:“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宋醫生,開始吧。”
……
針縫好,一共四針。
盛澤宇全程沒有吭一聲。
縫完,宋年夕脫下手套,往架子上一扔,就要離開。
“宋年夕。”他叫住了她。
宋年夕猛的將腳收回來。
“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宋年夕,我希望你好好的。”盛澤宇的聲音憂傷低沉。
宋年夕轉身,目光深沉而淡漠。
她鄙夷一笑,決然離去。
走到門口時,與迎麵而來的人撞了個正著。
“對不起,醫生,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一個叫盛澤宇的病人?”
宋年夕迅速退後一步,打量道:“你是?”
女人穿著得體的套裝,咖啡色的大衣掛在臂彎裏,“我是他未婚妻。”
“他在裏麵,沒有什麼大事,可以離開了。”
“謝謝你,醫生。”
女人一臉的感激,嘴角兩個深深的梨窩,若隱若現,很動人。
宋年夕迅速垂下眼簾,“不客氣。”
女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眉宇間露出一抹狐疑。這個醫生感覺好麵熟啊,似乎在哪裏見過。
……
回到辦公室,宋年夕在電腦寫病厲。
寫著寫著,敲鍵盤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剛剛那個女人長得很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奇怪!
她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手機嗡嗡響了一下,是唐嫂打來的電話。
“宋醫生,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嗎?”
宋年夕想了想,“唐阿姨,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
“是要加班嗎,那我幫你留菜吧。”
“不用了,我在外麵吃,你忙完早點回家,外麵天冷,路上不好走。”
“那行,我幫你燉了銀耳蓮子湯,回家自己熱了吃。”
“嗯,我知道了。”
這邊宋年夕才掛上電話,那邊陸續已經得到了消息。
他闔上眼,揉了揉眉心,腦袋有點亂……
她是不想看到他,所以才不回來吃飯;還是說急診加班?
“陸隊,退伍的名單正式下來了,你看下。”指導員拿著一張薄薄的名單。
陸續睜開眼睛,從口袋裏拿出眼藥水,一邊滴,一邊問,“有變化嗎?”
“多增加了幾個。”
指導員在他麵前坐下來,偷偷瞄了眼陸續紅腫的眼睛。
心想,這年頭竟然還有不怕死的人,敢打陸隊,他敬他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