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狀態直到他把安之抱上床,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到燙的時候,又一下子質變成狂犬狀態。
所謂狂犬狀態,就是逮誰咬誰!
可惜,屋子裏除了一個胃疼,發著低燒的女人外,沒有活物。
他幫她把被子蓋好,走出房間。
屋子很新,一塵不染,幾乎是樣板房,空氣中散著淡淡的煙草味。
厲寧的眉頭皺了下,轉身走進另一間房間。
電腦開著,藍幽幽的屏幕下方,有個煙灰缸,裏麵存放著十幾隻煙蒂,旁邊是一盒胃藥,打開一看,隻剩藥盒,藥片全吃光了。
地上的垃圾桶裏,有已經發黴的麵包,有喝光了的牛奶盒,還有各種礦泉水瓶。
厲寧心裏亂七八糟的想:這幾天,她不會就縮在家裏吃這些鬼東西吧。
走到廚房,火就更大了。
冰箱空空如也,連個雞蛋都沒有,灶台上的鍋商標還在,櫥櫃裏什麼都是空的。
……
安之醒過來,看了看四周,是在自己的房間,隻是床前多了一條黑影。
“起來喝水,吃藥。”
厲寧把溫水,胃藥和消炎藥片一起放在她的床頭,“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當一個人因為疾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時候,什麼豪言壯語,什麼愛恨情仇都特麼統統滾蛋。
安之爬起來,一言不發的把藥吃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昨天熬夜熬太久,還是消炎藥裏有助眠的成份,一分鍾不到,她就睡著了。
屋裏冷氣很足,白皙的肌膚蒙上了一層青影。
在故意惹他憐惜嗎?
這該死的妖精!
厲寧氣哼哼地提起被子給她蓋好,用手機叫了跑腿公司。
跑腿公司的效率很快,不過半個多小時,幾大包東西就送上了門,狠狠的填滿了安之空蕩蕩的冰箱。
做完這些,他找出一個小砂鍋,洗幹淨放一邊,然後不慌不忙地處理好食材,加上調料先用大火燒開,再關小火慢慢燉。
他拿出手機一邊工作,一邊看著砂鍋裏的東西。
事情都處理好,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屋裏。
女人睡得很沉,一條胳膊露在外麵。他站在床邊,低著頭,安安靜靜地看了一會。
越看,腦子裏越渾渾噩噩,心緒也越是浮躁。
像火灼燒了心口一般,他逃也似的走出了臥室。
……
安之是被一股食物的香味勾醒的,一睜眼,房間裏黑漆漆的,半點光亮都沒有。
她身上出了一層汗,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胃裏的痛感卻好多了。
想起那道黑影,她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
走出臥室,抬頭就看到男人坐在沙發上打電話,襯衫半係半開,露出小麥色的胸脯。
他看了她一眼,迅速掛上了電話,“這是海鮮粥,吃完記得吃藥。”
說完,轉身,離開,幹脆利落。
安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會是做夢吧。
她走到餐桌坐下,打開麵前砂鍋,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
拿起調羹的時候,停頓了下,他這麼恨她,不會在這粥裏下了毒吧?
不管了,就是下了毒她也要吃,餓慘了。
用小勺嚐了一口,安之感覺自己的胃被一隻溫柔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四經八脈都舒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