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裏,時至三更,姬昌正在熟睡中,夢中忽見一隻白額猛虎,肋生雙翼,往帳中撲來,火光衝霄,叫聲響亮,姬昌頓時從夢中驚醒,嚇出一身冷汗,心下卻再也睡不過去,滿心想著為何會做這樣的怪夢?
第二日,便召集群臣商討此事。
散宜生聽聞,立即躬身上前賀道:“恭喜侯爺,此夢乃大吉之兆,侯爺將得棟梁之臣啊!”
聞言,姬昌不解,“哦?何以見得啊?”
“虎生雙翼,乃熊也;台後火光,乃火煆物之象,今西方屬金,金見火必煆;煆煉寒金,必成大器。”
台下眾官聽罷,紛紛齊聲道賀。
姬昌聽完,甚是滿意,大笑道:“好,好!”
南宮適也隨之附和道:“恭喜侯爺得賢臣相助,討伐帝辛,為民除害!”
姬昌又笑了笑才問道:“那這賢臣目前應在何方呢?”
“應在東南方!” 散宜生掐指一算,心下已然有了定論。
姬昌看了看東南方向,捋了捋胡子,“明日一早你二人隨我前去東南方向訪賢,朝中之事一切交由姬發代為管理。”
“諾!”散宜生、南宮適和姬發齊聲應道。
第二日午時,太陽高照,東南方渭水河畔邊,一白發老翁正專心致誌的於河畔垂釣,此人正是薑子牙也。
渭水河由於地處偏僻,向來人煙稀少,遠離世俗紛擾,也正是這樣才造就了這渾然天成的自然美景,湖山相接,層層疊疊,綠水青山,人傑地靈,實乃修生養息之寶地。河畔邊更是盛開著大朵大朵的白蓮,遠遠望去,就像一顆顆無暇的珍珠躺在綠油油的葉片中,純潔又嫵媚。
“相公,相公!”一位年紀約三十歲左右的少婦正提著籃子從遠處走來,大老遠的呼喚著,此女子正是薑子牙的妻子馬招弟。
“招弟?今天怎麼是你送飯來了?”薑子牙轉過身,看到身後的馬招弟,有些納悶。
馬招弟到了河畔邊,找了塊平坦的石頭便氣喘籲籲的坐了下來,笑了笑,打開手中的籃子,拿出熱騰騰的飯菜遞給薑子牙,這才開口解釋道:“武吉上山砍柴去了,所以就輪到我來送飯啦!武吉這孩子,雖然腦子不太靈光,武功也不見什麼長進,但好在孝順聽話,又賣力幹活,你可也算是收了個好徒弟。”
說完,馬招弟望著眼前平靜的湖泊,略有所思,長長地歎了口氣。
薑子牙放下手中的魚竿,津津有味的吃起飯菜來,看見馬招弟呆呆的望著遠方,不由得問起了她:“你這是怎麼了?難得來一趟,也不見你多說幾句話,平時話不是很多的嗎?”
馬招弟無奈的瞥了一眼他,又歎了口氣,“我還能說什麼?該說的早就說了很多遍了,你啊,做官做不成,生意也不願意做,倒寧願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來釣魚,釣就釣吧,還弄這麼個直鉤子,你要是能釣上來那才是見了鬼呢!”
薑子牙邊咀嚼著邊說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這是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為魚上鉤,隻釣王與侯!”
馬招弟嗤笑一聲,有些不屑,“得了吧,還王侯呢,這輩子我是沒什麼指望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你便陪著你釣一輩子的魚咯!”
話音落,薑子牙也吃飽了,擦了擦嘴,收拾好籃子遞給了馬招弟,“那倒不用,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送飯了!”
聽到這話,馬招弟大吃一驚,叉著腰道:“喂,相公,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辛苦送飯給你,倒還落了嫌棄不是?”
話音落,一向平靜無波的渭水河竟微微起了波瀾。
薑子牙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複拿起魚竿,繼續釣魚,“當然不是嫌棄,隻是我這魚兒快要上鉤了,所以你也就不用辛苦來送飯了,放心吧,今後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我先回去了,你記得早點回家哦!”馬招弟拾起籃子,雖然滿心疑惑,覺得薑子牙有些癡人說夢,這直鉤也能釣到魚?不過她也不想問太多,薑子牙一貫就會拿“天機不可泄露”來堵住她的嘴,她也早已習慣,幹脆便不多問,落得清閑,便起身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