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萱在得到消息的下一秒便一路驅車趕到了酒店的大門口,全然沒有搭理剛想迎上前與自己說話的大堂經理,風風火火地直奔電梯,留下那個職業性笑容還凝固在臉上的年輕經理愣在原地看著在自己麵前合上的電梯門,一時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情況。
2203號房間的大門緊閉著,卓文萱嚐試著轉動門把手,卻意料之中地紋絲不動。她焦急地按下一邊的服務鈴,可直到鈴聲響到了第五下,屋內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這個男人和喬菱雙雙失蹤了那麼久杳無音訊,她幾乎要以為他們二人已經命喪黃泉。現在終於有了消息卻對自己避而不見,終是讓卓文萱壓抑了太久的焦急心虛無法克製了。
“傅彥舜,如果你在裏麵至少給我個回應!你知道自己消失這麼多天有多少人在滿世界地找你?!”
高級酒店大門的隔音效果讓卓文萱無法確信自己的聲音是否真的傳達到了門內的傅彥舜耳中,她平複下心虛側耳了一分鍾,依然沒有等到有人來開門。卓文萱意識到自己顯得有幾分激動,於是,她盡可能貼近大門,用緩慢的語調說道:
“無論怎樣,你至少先開門。你哥哥,還有顧音琴他們,這些天因為沒有你的音訊已經快急瘋了,就算你不想見我。那如果他們來了,你也這樣一聲不吭閉門不見嗎?”
話音落下,卓文萱沒有再說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了不知多久,她突然聽見門內傳來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隨即,卓文萱手中的門把手響起門鎖開啟的動靜,那扇木質的房門,終於在她的麵前開啟了一條縫隙。
傅彥舜熟悉的高大身形出現在卓文萱麵前時,她長長地鬆了口氣,然而緊接著,她就注意到了這個男人身上的反常。
消失了許久日子的傅彥舜此時像是被暴風雨摧折了的蒼鬆那般憔悴,一米九的身形全然不像往常那樣挺拔堅實,看起來像是洗過澡後新換的衣服在他肌肉結實的身軀上竟顯出了幾分單薄,透著疲憊與虛弱的姿態。因消瘦而微微凹陷的臉頰令他看起來精神頹靡,卓文萱甚至在他的耳邊看到一道已經開始結疤的新傷痕。
傅彥舜沒有開口,即便憔悴疲憊,深陷的眼窩中透出的目光卻比之往常更加深邃銳利,他依然像一座不會倒下的高山,用像難以看透的目光地注視著站在門外的卓文萱。
“好了,現在你看到了,我很好。你快回去吧。”
男人的聲音一如往常,可卓文萱卻注意到他扶著門的手臂,在袖子中間有些一段不自然的厚重凸起,顯然是紗布包紮後留下的痕跡。她又看了看傅彥舜耳邊那道新鮮的傷口,不安地問道:
“你這幾天究竟去幹什麼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到底出了什麼事?”
卓文萱無視了傅彥舜的逐客令,反而用眼神逼近他。傅彥舜本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突然被身上傳來的一陣疼痛打斷,他強忍著不讓自己顯出不適,眉頭緊鎖地看向不顧他阻攔走進屋內的卓文萱,按下疼痛用盡可能正常的語氣答道:
“我隻不過是去法國出了趟差。誰知巴黎治安太差,剛到就碰上一幫搶劫犯,手機也被他們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