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音琴隨後也走了出來,見到男人失落的背影,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朝傅彥舜的後背踹了一腳。
傅彥舜猝不及防被她一踹,踉踉蹌蹌地朝前走了幾步,直到額頭撞上牆壁才堪堪穩住自己的身體。
“音琴你不要這樣!”驚呆了的傅彥修這才反應過來,將暴怒中的顧音琴死死地抱在懷中,不讓她再傷害自己的弟弟。
要是放在以往,敢這麼對待傅彥舜的人墳頭草都三米高了。可是在今天,傅彥舜根本連報複顧音琴的心思都提不起來,甚至還覺得這是自己應得的。
“你說話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當嗎?”顧音琴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看著傅彥舜。
“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是男人,我甚至連人都不是。”傅彥舜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眼眶卻是逐漸發紅了起來。
傅彥修根本見不得弟弟這麼示弱的模樣,一把將顧音琴拉到到了自己的身後,不再讓她口出惡言了。
顧音琴也被傅彥舜的反應給驚了一跳,他哪次不是得理不饒人,什麼時候見過他低頭認錯的樣子?
“隻要喬菱能好起來,我發誓再也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再也不會說任何傷害她的話。”傅彥舜抬起頭,直直地望著前方說出了這番話。像是說給顧音琴她們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看著傅彥舜眼中的執著和堅定,顧音琴這下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了。歸根結底這就是傅彥舜和喬菱兩人之間的事,作為外人的她並不能判斷孰是孰非。
也許感情中也分不清到底誰才是正確的吧?顧音琴突然有些感慨地看了一眼傅彥修堅實的後背。如果自己執意要和他鬧下去,最終是不是也會發展成喬菱和傅彥舜這種兩敗俱傷的場麵?
“我們走吧。”
傅彥修緩緩回過頭來,似乎覺得這句話是自己幻聽一般,看向顧音琴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以顧音琴的性格,這件事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他都已經做好了顧音琴會和自己弟弟大吵一場的準備了。
“喬菱的事,就交給專業的醫護人員來解決吧,我們在這裏隻能添亂,並不能幫上什麼忙。”顧音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平靜。
“嗯。”傅彥修重重地點了點頭。難得顧音琴能這麼平和地和他用商量的語氣說話,他怎麼可能反駁她的話?
給了一旁傷神的傅彥舜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傅彥修乖乖地跟著顧音琴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兩人一走,支撐傅彥舜的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幹了。他失神地靠在牆壁上,看著醫生們仍在艱難地哄勸著喬菱的模樣,心中隱隱有些絕望。
現在的情況似乎陷入了一種不致命卻格外讓人難受的死循環,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喬菱,乃至於他們所有人走出這個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