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生醒來的時候正對上陸錦隨的臉，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撫了上去，眼眸盯著這張俊逸非凡的臉龐想象著師兄笑起來的模樣，那一定很好看。
陸錦隨在他的手摸上臉的那一刻睜開了眼睛，並沒有剛醒來時的朦朧，那雙墨色的眼瞳依舊是明亮深邃，似乎點綴著繁星，而江雲生在繁星中看到了自己。
江雲生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撞了一下，他慢慢地用手勾畫著陸錦隨的眉眼，輕輕地道：“師兄，我剛才做夢了，夢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陸錦隨跟著他的話回憶起了那時候軟軟香香的小師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仍記得很清楚，當年師弟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記得。”師弟那時候喜歡黏著他，陸錦隨想著，長大了就不怎麼黏著了。
江雲生憨憨地笑了兩聲，道：“我那時候總是跟在師兄屁股後頭，老是給師兄搗亂，師尊都說我影響師兄修煉，便不讓我跟著你了。”
“不影響。”那個時候小師弟很乖，就待在一旁安安靜靜的，他其實並沒有被影響，甚至心更容易靜下來。
江雲生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親近的與師兄說會體己話了，要麼是自己因為與師兄過於親昵而害羞緊張，要麼便是沒有那個時間和機會與師兄談心。
“我記得師兄在拜師禮過後被師尊攆去攬仙樓登記，那時候我追了出來，還以為師兄應該走遠了，沒想到居然在院子裏等著。”江雲生將當時的疑問說了出來，“師兄是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你的呢？若是我一直沒出來，師兄去登記便晚了。”
“直覺。”陸錦隨抓住師弟的手，一點一點的摸過每一寸肌膚，然後將自己的五指插.進師弟的指縫裏，十指緊扣。
江雲生覺得那股害羞的勁兒又衝了上來，他往床裏縮了縮，卻因空間太小也沒法再往後挪，隻能將視線移至別處，那隻被師兄扣住的手發燙著，或許不是他的手在發燙，而是師兄的手太過炙熱。
“師兄、師兄……”江雲生緊張地喊了兩聲。
陸錦隨將他整個人都攬入懷中，讓江雲生的臉緊貼著自己的胸膛，低頭吻了吻師弟的頂發，道：“我在。”
江雲生聽著陸錦隨穩定而又有力心跳聲，似乎覺得安心了不少，忽視那隻還被扣著的手，道：“師兄，在夢裏，你看見我出來後便笑了。可我記不清師兄笑得時候是個什麼樣子，那時候師兄到底笑了沒有……”
陸錦隨偏頭想了想，不確定道：“我也不記得了。”
江雲生安慰似的拍拍師兄的後背，道：“沒關係，那時候還太小了，隻能記個大概。重要的是……我想看師兄笑。師兄笑起來一定很好看，比那些什麼仙子仙女下凡的還要好看！”
“師兄為什麼不多笑笑呢？我雖不記得師兄笑的模樣，可我知道師兄小時候常對我笑，那時候我一直覺得師兄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江雲生蹭在陸錦隨懷裏，略帶些遺憾道，“是不是劍修都必須得冷心冷情？”
陸錦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師弟這個問題，便避重就輕道：“為什麼這麼想？”
江雲生似有些顧忌，輕聲道：“因為師尊的師兄也是劍修，我偷偷見過師尊抱著劍修師叔留下的東西發呆，想來，師尊和劍修師兄的感情也很好吧，可惜劍修師叔早早飛升，留下師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