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1 / 2)

江雲生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的內容記不起來了,隻能模糊地記起是個不好的夢, 算是噩夢吧。

自從師兄下山曆練回來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沒有做過噩夢了。

不過還好,江雲生做噩夢的時候並不會表現出什麼, 不會發汗不會突然驚醒,所以即使陸錦隨睡在他身邊, 也不會發現師弟做了噩夢。

江雲生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房頂,什麼都沒有想, 腦海裏空空一片。

陸錦隨醒來便是看到師弟這麼一副模樣,心下有些怪異, 伸出手用手背蹭了蹭江雲生的臉頰, 涼涼的,很不正常。

“師弟?”陸錦隨手肘一撐半坐起來,頗為憂心地輕輕喊道。

江雲生終於眨了下眼睛, 像是神思慢慢收回來,整個人鮮活了起來,他又眨了好幾下眼睛, 才緩緩開口道:“師兄, 早安。”

陸錦隨幫著江雲生坐起來靠在床頭, 仔細觀察著師弟的臉色, 倒沒有發現什麼不適,小心地問道:“早安,師弟做噩夢了?”

江雲生將視線移至別處, 道:“好像是做夢了,但是我已經不記得夢的內容了。沒事的,是不是噩夢我也不太清楚,記不起來總歸是好一些的。”

陸錦隨也不知道到底相信了他的話沒有,江雲生也不敢去看師兄,隻能抓著被褥,盯著床上的某處角落細究花紋。

錦錦花醒得比江雲生晚一點,但比陸錦隨早,江雲生的情況它也注意到了,所以它開口打破了臥房裏有些要往沉重方向走的沉默,道:“雲生早啊!”

“錦錦!早啊!”江雲生轉頭看著師兄脖頸處嬌豔欲滴的花,笑著打招呼道,“錦錦晚上睡得好嗎?”

“不好。”錦錦花很誠實道。

江雲生伸手點了點它的花瓣,軟了聲線,問道:“怎麼了?”

錦錦花將花瓣往江雲生手裏蹭蹭,又伸出細長的枝條戳了戳陸錦隨,特指道:“很擔心你。”

江雲生順著錦錦花的枝條往上看去,師兄微抿的嘴唇,英挺的鼻,還有那雙深邃幽黑的眼眸,他清楚地看到那雙眼底自己的身影,心又變得酸酸漲漲的,道:“師兄,別擔心,我沒有事的。”

陸錦隨伸手摸了摸江雲生的臉頰,不再像之前那麼冰涼了,低聲道:“師弟,沒關係。”

錦錦花隨即感覺到自己的根須又要遭罪了,趕緊道:“雲生,趕緊親親你師兄,他怕是又要犯病了。”

江雲生臉突然爆紅:“……”

陸錦隨:“……”這話聽起來怎麼感覺不太對勁?

江雲生的視線又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偶爾瞥過陸錦隨微抿的雙唇,觸及便躲,耳垂處白裏透著紅,道:“師兄……?”

陸錦隨伸出指頭彈了一下錦錦花以示懲罰,然後又將師弟拉入懷中,摸著他的後腦勺,柔聲道:“師弟別聽錦錦胡說。”

“可是,師兄……”江雲生將頭抬起來,看著師兄的下巴擔心道,“師兄的心魔到底是什麼?”

錦錦花倒吸了一口氣,雲生怎麼就這麼直接的問出來了呢?

陸錦隨頓了頓,垂眸盯著江雲生澄澈的眼睛,問:“師弟會害怕嗎?”

“害怕什麼?師兄的心魔?”江雲生搖搖頭,然後將腦袋靠在陸錦隨的胸膛上,透過衣裳能感覺到錦錦花莖杆的輪廓,道,“不會,關於師兄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會害怕的。”

陸錦隨低頭親了親江雲生的額頭,道:“師弟,你該知道的,我的心魔到底是什麼。“

江雲生愣愣地看著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有些結巴地道:“我、我怎麼會、知道、師兄的、心、心魔?”

陸錦隨捧起師弟的臉,又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問道:“師弟,真的不知?”

“不、不知。”

陸錦隨又往江雲生的另一邊臉頰啃了一口,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沉聲道:“師弟說謊,你說過,你不會害怕的,那為什麼又要拒絕呢?”

江雲生整個人被陸錦隨壓在床頭,無法躲避,隻能眼神閃爍,繼續裝傻道:“拒……拒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