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遙遠的平行時空,有一與中國平行的三清大陸,東有一大國名曰大夏朝。
西有樓蘭,北有蠻夷,南有諸小國,不成氣候。
大夏朝,正康三年初,帝京,上元節。
帝京素日繁華熱鬧,而今趕著這上好的日子,處處張燈結彩,滿城火樹銀花,便是越發蕃昌興盛。
帝京赫赫有名的廿四橋上,此時卻正上演著與這大好佳節格格不入的一幕。
一個個子不高,卻頗有幾分颯爽英姿的紅衣少年,正攜了身後的綠衣少年竄至橋上。
眼看前有摩肩接踵的行人,後有緊追不舍的老鴇龜公,傾歌頓覺失策,低咒一聲,當下抓緊身旁的綠衣小跟班,施展輕功,疾奔橋中段而去。
“趙四,麻六,你們這些淨吃幹飯的,還不快給我追,老娘平日白養你們作甚!”
眾人聽得這尖梭梭的叫罵,紛紛循聲看去,透過擁擠攢動的人頭,終於看見了那打扮花枝招展的老鴇,有常逛青樓的,認得那是帝京三大青樓之一的醉香樓的媽媽。
她身後跟了一眾手握大棍的彪形大漢,個個膀闊腰圓,想來便是醉香樓裏的龜公了。
“你個殺千刀砍腦殼的,沒錢你逛甚勞什子青樓,采花采到老娘這兒來了,他們怕你,我李三娘可不怕!……劉武你個喝稀沒骨頭的,還不趕緊地,回頭老娘砍你稀巴爛喂狗!”
那李三娘雙手插腰氣喘籲籲,脂粉糊掉也顧不得,罵人還是一樣中氣十足。
橋上眾人多是去河對麵看燈謎大賽的,見得此番,知道必有熱鬧可看,倒不急著往前趕了。
於是仨仨倆倆地議論起近日帝京正鬧得沸騰的那個采花賊來。
“聽說那怡紅院的花魁前幾天剛剛選出,未及侍夜當晚便被那采花賊劫走了,可憐了高老爺子那白花花的銀子……”
“這算什麼,還有個更了不得的,聽說瀟湘館那新來的女子原是官家小姐,生得國色天香弱柳拂風的,又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主,還未開苞於大人就先一擲千金博了個彩頭,又被那采花賊給覬覦去了……”
“……”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好不驚奇熱鬧。
一個神采飛揚的俊美少年突然一把抓住了那唾沫橫飛的單薄漢子。
“哪裏來的小賊竟這般膽大?”
那漢子橫了他一眼,眼見他生得俊美,不禁多看了兩眼,繼而大笑著答道:“這位小公子有所不知,那賊人也是近日才入的京都,深夜作案,專挑當選了花魁的青樓女子下手,輕薄完了還會留下專門的記號,以示他來過。”
“甚麼記號?”
“一片朱雀羽毛。”
“這麼囂張,官府不管嗎?”
眾人聽了隻哈哈大笑,那小少年的麵上有些掛不住,麵紅耳赤正要發作,腰上突然橫了一隻手臂。
眾人隱隱約約聽得他驚叫一聲,後知後覺反映上來他身後的男子正是方才那采花賊時,那梨頰微渦的小賊卻又一次不見了蹤影。
轉眼,李三娘一行人正好追將上來。
“他在這兒,抓住他,抓采花賊啊!”
又是那陣尖銳的聲音,像是卡了粗礪的沙子。
蕭玄舞正因被那采花賊輕薄了一番而懊惱,這下又莫名被這些大漢圍了個水泄不通,她幾時受過這般侮辱,當即氣的滿麵通紅,抽出腰間的鞭子就要招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