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舞一聽,拔腿就往外麵衝去。
翠珠是寧疏影身邊的大宮女,她被另兩個宮女扶著,也連忙緊跟其後。
傾歌發誓,她真的隻是恰巧路過!
昨晚遭逢了那一番驚嚇,她躺在床上以後便一直輾轉反側睡不著,好不容易後半夜終於眯了過去,天還沒亮就被同房的宮女給叫醒了。
原來,昨晚夏蟬強忍著病痛不說,傾歌又一心惦念青蘿出宮的事,給她把了脈覺得也無甚大事,就沒怎麼留意。
沒想到一大清早那丫頭的病情就惡化了。
傾歌本來要衝到禦藥房去問太醫討藥的,卻被告知嬪位以下的人都無權請太醫,傾歌沒法,夏蟬高燒不退,傷口又有潰爛跡象。
於是不顧她們的阻攔就硬要去闖一闖這禦藥房,沒成想衝到禦花園才想起自己一時心急,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
她不願再折回去,就隨便抓住了迎麵走來的幾個宮女問路,哪料想她話沒說完,那個叫翠珠的宮女開口就一陣奚落!
大抵的意思,就是她們浣衣局的人不配驚動禦醫。
傾歌心急如焚,本不欲與她糾纏,誰知她竟然好死不死地要伸腿拌她一腳,害她當即便摔了個狗吃屎。
傾歌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等鳥氣!
更惶論她一向就是個暴脾氣!
這下哪禁得住,隨手折斷一根樹枝二話不說就朝那翠珠身上抽去!
她本來便習過武,加之怒氣包裹,偏偏那翠珠又是個嘴賤皮薄的主。
這二者一懸殊間,下手就不知輕重了些。
玄舞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呻吟著,出氣多進氣少的翠珠。
打也打完了,傾歌想起正事,踢翻了幾個上前企圖拉住她的宮女太監,正要飛身離去,沒曾想迎麵正有一粗糲的長鞭抽來,她避無可避,生生挨了那來勢洶洶的一下,費了些心力才勉強站住了腳跟。
後背火辣辣的,她緊握雙拳,胸膛起伏不定地看向對麵的那乘人之危的小人!
然而……
這世上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冤家路窄這個詞,其實是可以在同一個人身上反複使用的!
乍然看清她的麵容,玄舞的驚訝絕對不亞於她,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二人同時怔愣。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玄舞握鞭的手骨節哢嚓作響,不由分說揮鞭就朝她招呼過來。
傾歌飛快地左閃右避,無奈玄舞鞭鞭勢如破竹,任她輕功再好,也不免硬生生挨了好幾鞭。
兩人一逃一追之間,打得難舍難分!
最後那一鞭,傾歌飛到屋簷上,硬是被她追上去一鞭子打了下來。
咚的一聲悶響,傾歌痛得好一番呲牙咧嘴。
“你勝之不武,算什麼英雄好漢!”
她突然發聲,對著跳將下來一步步走近她的玄舞大喊。
玄舞一臉得意地活動著手腕。
“對付你這種下三濫,用不著什麼光明磊落的手段!”
她說著,又要揮鞭打來,傾歌突然發力,不管不顧一把抓住了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