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歌凝眉,自入了這“行當”以來,她總共也就作案三起,除卻那一對才子佳人,第二個女子純屬是因為於仁義那老王八。
第三起嘛,是她聽說蕭宸景去了醉香樓,才暗裏想方設法進去的。
隻是後來沒撞見他,才知消息有誤,臨走卻被人塞了一卷字條,打開來,竟是一個女子向她求救。
她想到這裏,卻是陡然一驚,當時隻一心一意想救那女子於水火之中,現在想來,卻是疑點重重。
那女子緣何知道自己便會幫她?
抑或,她從何處得知她便是那大名鼎鼎的采花賊?
還有,蕭宸景去醉香樓的消息,是她從衛顯口中探得的,除非衛顯有意騙她,否則……
便是衛林在騙她……
關於他的去向,她知道便是她如何問蕭宸景他也不會對她說的,於是暗裏去磨衛林,幾次三番,衛林禁不住她的死纏爛打,方道出了他的去處。
卻說是元夜皇上在宮中設了宴。
所以,他其實是進了宮。
她突然感覺周身有些寒,下意識地,伸出手一把抓緊了枕邊人的衣袍。
“莫不是愛妃今日又沒進晚膳?”
頭頂傳來那人戲謔的笑,傾歌卻無心理會。
她又將手下的力道加重了些,後顫聲道:“蕭玄景,你是不是真的?”
她問得沒頭沒尾。
男人一頓,濃眉微鎖。
傾歌咬緊牙關,卻半晌等不來他的回應,她一愣,顫抖著縮回手,又暗暗掐緊了手心。
她想問的是,元夜她見到的“他”,是不是真的。
若果他是真的,那麼,元夜皇上明明不在宮中,那又何來設宴之說?
那麼,衛林衛顯,又是誰在騙她?或者,他們倆人,都說了假話?
她的思緒有些亂。
於是,身子教那人攬進懷裏也毫不自知。
“南傾歌,你有事情瞞著朕?”
頭頂的話突如其來,傾歌一驚,陡地回神,抬眼,瞬間已撞進了他幽沉深冷的眸子裏去。
她突然想起了傳聞中的易容術。
“皇上,臣妾有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哦?”
傾歌抬眸,“你免我死罪,我再說。”
男人墨眸微眯,隻沉沉地凝著她,終於,“說來聽聽。”
“那你答應,免我死罪。”
他複又剔了她一眼,“準了。”
傾歌咬牙,突然翻身坐起,動作有些大,將他身上的被子也連帶著掀了大半。
她卻隻盯著他,半晌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