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舞苦苦一笑:“求他讓我免嫁北狄嗎?五哥這些年來疼我不是假的,若非別無他法,他也斷不會將我推入火炕。”
傾歌垂眸苦笑,是啊,倒是她糊塗了。
“可你便舍得下這裏的一切嗎?家國天下是男子的事,你便不委屈嗎?”
玄舞搖頭:“玄舞自小沒了母妃,五哥他們就如同玄舞的親哥哥一般,若能為他們做一些事,玄舞自是心甘情願的,又何談委屈。”
傾歌點頭:“我懂了,你放心,我一定和你皇兄說,至於事情成與不成,權且看他了。”
玄舞突然起身,傾歌還未及反應,她已直直立在她眼前。
眼看唇角蠕動幾番,卻隻不言語。
傾歌微微皺眉,卻終於聽她道:“我多謝你,可是,我不會因為這樣便少一分對你的討厭。”
傾歌卻噗嗤一聲笑了。
“公主,我那夜或者真的不該招惹你們。”
玄舞卻又幾步順勢在她麵前的地麵坐下了。
“那就不好玩了!”她說著,眸光又是悠悠一挑:“我蕭玄舞長這麼大還從沒吃過虧,卻一月之內連著被人算計兩次,南傾歌,我嫁去北狄之前,一定會為自己將這個仇報了!”
傾歌眸色一怔,旋即扯唇笑了:“好啊,下次你若是輸了,便要答應教我你那個神偷手,這樣將來即便有一天你皇兄不要我了,我也不至於流落街頭。”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玄舞豪氣幹雲地說完,卻又瞬間怒了眉眼,狠狠朝傾歌看了過來:“放屁,我才不會輸!”
傾歌卻不禁笑得越發歡快了,想著自己每每說髒話被那人聽去後他罵她的模樣,現在看來,這宮中“沒個女子模樣”的,可不止她一個!
“這話,你在你五哥麵前說過沒?”
玄舞一怔,待到反應過來時,心頭已暗暗一驚,嘟起唇角搖頭。
傾歌卻又笑了:“我說過。”
玄舞大驚:“在我五哥麵前?”
傾歌點頭:“嗯。”
玄舞突然湊近了身子:“我五哥當時什麼反應?”
傾歌抿唇一笑:“你還有沒有個女子模樣?”
玄舞陡地一怒:“你說我什麼!”
傾歌笑著對上了她挑釁的眸子:“他就是這麼說我的。”
“啊?”
寧壽宮。鳳紋金鶩,沉香繚繚。
太後坐在鳳座上,一臉疑惑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薛嬤嬤。
“你看清了嗎?玄舞真將那南傾歌打傷了?”
薛嬤嬤對上她的眸子,暗壓下眸光:“不敢欺瞞太後。”
太後眸色一凝,又倏地看向了她:“依你看來,那南傾歌可是在上演苦肉計?”
薛嬤嬤搖頭:“看起來不像,她一開始就避開了公主,是公主不依,追上去才將她打傷的。”
太後眸色一怔,麵色已微帶不悅:“玄舞這丫頭,也著實太過驕縱了些,那南傾歌再令人討厭,還是皇帝的女人,她竟如此不知輕重,哀家布置得好好的一盤棋,就這麼被她給攪黃了!”
“太後,恕老奴冒昧,老奴實在不明白,既然皇上心裏甚是疼惜那南妃娘娘,太後又何必……”
太後冷冷一哼:“自古狐媚君王的女子皆是禍害,想當年先帝便是被那個青樓出來的狐媚子迷惑,才差點將大夏朝的江山拱手相讓他人……哀家本以為皇帝是個明君,可是自從那南傾歌進了宮,宮裏就從未有過一日的太平……為了我大夏朝的江山社稷,哀家決不能容忍皇帝身邊有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