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從前莫提(1)(1 / 2)

據說鳳血佩玉他們已打聽清了,卻原來,鳳血佩玉曾在此地出現一事,純屬子虛烏有。

他們本擬繼續南下,然而,傾歌這一受傷,行程又耽擱了下來。

雖然期間醒來一次,但傾歌真正恢複意識已是第二日傍晚了,方睜開眼她的瞬間,她一眼便看見他,麵色微現了疲色,衣衫微皺,乍一看,也似乎幾日未打理了。

她的手,卻仍舊被他緊緊握著。

傾歌下意識動了動手指,他突然醒神了一般,陡地眸子先是落到她被他握住的手上,再是移到了她的麵上。

“傾兒!”

他倏地起身,咚的一聲清晰傳來,他似乎是撞到腿了,傾歌看他眸色微皺,麵上卻仍舊是一副欣然。

傾歌心底,不禁有些難以言說的浮沉。

“我好渴。”

她輕啟唇,由於幹澀,原本紅潤的唇此時也泛了白皮,裂了小口。

風涼涼地灌進來,有些幹裂的痛。

“等等。”

他低應一聲,又緊握了一下她的手,終於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他慣常是被人伺候慣了的,似乎,因為她在,他把蔡康也遣退了。

沒有侍從在身邊,一些事,他便要親力親為。

凝眸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傾歌的眼睛有絲澀痛。

到他重回房間的時候,手中已多了一個茶盞,他將那個茶盞往屋子中央的桌上一放,翻起原本倒立的茶杯,隨著茶水細流的聲音,稍傾,他便端了一杯茶來到她的身前。

傾歌卻是真的渴了,連喝了兩杯才罷休。

抬眸,他卻又坐回了她的榻前,他伸手複又將她的手執進掌心,溫聲道,“我方才已吩咐了客棧廚房給你做了些你愛吃的飯菜,你忍一忍,很快便能吃到了。”

傾歌低嗯一聲,她其實不餓,可是,看他這般殷勤,想著他如今為她竟不顧身份進進出出做這做那,便不忍駁了他。

飯菜很快便送來了,果然如他所說,都是她愛吃的菜色。

又是他一口口喂給她,傾歌吃在嘴裏,卻有些味同嚼蠟。

一者,是因為她當真沒有餓意。

二者,她有些怕這樣的他。

昨夜,她被身上的傷痛醒,卻無奈睜不開眸子,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聽到了他與高雲何的對話。

傾歌不知道為何那高大人會深夜至此,卻聽得他們是在說她的事。

高雲何說前夜他們回客棧時,率先經過的,是她的房間。

可是,誰都知道,皇帝最先進的,卻是更裏間的,寧疏影的房間。

話到此處,卻聽蕭玄景說:“雲何,你知道她對朕意味著什麼。”

她,指的是寧疏影吧。

那她呢,南傾歌在你心底又意味著什麼。

她想到這裏,終於再咽不下去,她突然抬眸,低聲道:“你去寧姐姐房裏吧。”

“為什麼?”

傾歌一愣,他這句“為什麼”問得似乎極理所當然。

反倒好像是她沒有了理。

“這幾日我身子不便,也不能服侍你。”

蕭玄景眸色有些冷,將勺子往碗碟裏一放,低道,“朕就在這裏。”

“雖說現在在宮外,不像往日在宮裏,可這裏隻有一張床,我還是病人,我如今身上畢竟又血又腥的,你是九五之尊,你和我一起總歸不適宜。”

她輕漠的語氣令蕭玄景心底狠狠一沉!

雖有意壓抑,他壓低的聲音裏還是藏了沉怒,“你昏迷的這幾天,朕哪天不是和你一起睡!忌諱?莫說朕從不信那些,便是信,你受傷那夜,血染得整張床上都是,除了朕誰還敢近你床榻?”

他冷冷盯著她,眸底有些沉沉的恨……

應該不是“不敢”,是他“不許”。

傾歌翻了個身,兩人沒有說話。

她傷口疼痛,很快倦意漸重,他的聲音從背後硬邦邦的傳來。

“你睡一下,醫者很快便過來,朕叫玄舞過來陪你。”

他似乎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