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沒有答應父親帶男朋友來給父親看。她跟陳小明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雖然心裏都愛對方,可他們還沒有真正捅破那層紙說愛呢,她怎麼能夠這個時候帶他來見父親。她想起她在一本書上看過,說愛情如出生兒,需要嗬護,需要培育,還需要陽光溫暖,否則,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夭折。可欣相信自己的愛情還在孕育之中,那就更加需要嗬護了。
父親見可欣不同意,也就由女兒,他感慨了一番,女兒大了,翅膀硬了就要飛了,一切由不得父母做主。他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時間過的真快,八點鍾從香港觀塘出發,到了深圳見到可欣十點一刻,再和可欣說話,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可欣,想吃啥,爹地帶你去吃。”
“隨便。”可欣沒啥胃口,也沒興趣跟父親一起吃飯。
林誌雄見可欣這麼說,想討好女兒跟女兒高高興興吃餐好飯的興趣頓時黯然下來,隻好隨便進了一家餐廳隨便吃了一餐飯就去了公司。
正值中午,公司裏的員工剛下班吃飯,工廠裏的機器聲停了下來,整個新紡公司廠區顯得安靜了許多。這時兩倆小轎車一前一後來到了公司,前麵一輛奔馳車是林誌雄的,後麵那輛寶馬跑車是他女兒林可欣的。到了集團公司大樓前,林誌雄還沒下車,就先給林小霞打了電話:“我剛到公司大樓前,你吃飯沒有?吃了馬上過來。”
林小霞接到林誌雄的電話,說她剛吃飽,馬上就到大樓去。她剛要離開餐廳,林寶蓉一腳走了進來:“霞姐,有件事找你幫忙。”
“什麼事?你快說。”林小霞催促她趕緊說。
林寶蓉看看餐廳裏人多,說:“到外麵說吧。”
於是兩人走出餐廳。
這林寶蓉是林寶良的姐姐,和小霞是堂妹關係,比小霞小兩歲,在新紡內衣服飾公司當車間主任。
林小霞見遠離了人群:“你快說,有什麼事情,三叔等著我呢。”
“什麼,三伯來了?”林寶蓉有些緊張,“那麼我長話短說。是這樣,我們車間裏有一個湖北的女車工,想要辭工,戴生不同意,她找到我,要我幫她的忙,我有什麼辦法能幫她的忙,隻好找你,看你能不能幫一下忙。”
林小霞一聽是這事,正色道:“阿蓉,這事不歸你管,也不關你的事,你別沒事找事做。”
“霞姐,你別急,如果是別人,我也懶得去理。你不知道,呂小青跟我最要好了,她有事當然要辭工了,我不幫她,誰還能幫她?”
“你要幫是你的事,阿蓉,這事情我幫不上忙。我沒時間陪你瞎聊,等一會三叔又要罵我了。”
林寶蓉見隻說不動真格的林小霞是不會答應幫忙的,於是忙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個信封,塞到林小霞手裏,“霞姐,這是呂小青的一點小意思,你收好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當我是要飯的。”
林寶蓉臉色十分難看,但臉上還是笑道:“霞姐,這是五百塊錢啊,我知道,是少了點,但小青說了,隻要辭工辦成了,她還會再給一些意思的。”
林小霞聽說是五百塊錢,就當做是給自己的車加油費,放進了口袋了,“你別急,我想知道呂小青為什麼要辭工,不過我現在沒時間聽你說這事,我要去見三叔,等三叔走了以後我再給你電話。”
林寶蓉看她收下紅包,這才放下心來。跟爹跟娘跟老公過不去,誰還跟錢過不去?天下沒這傻瓜。她知道,沒錢別說事,所以呂小青找她幫忙的時候,她就跟呂小青說了要花錢的,呂小青眉頭都皺一下,就給了她一千塊錢,說是茶水費。
呂小青為什麼要辭工,林寶蓉隻是聽她說,她是沒辦法才要辭工的,這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呂小青不願意跟別人說,但她卻跟林寶蓉說了。前段日子,呂小青跟一個湖南人談戀愛,談沒三個月,呂小青就要和他分手,男的不肯,不斷來糾纏呂小青,呂小青說氣話,你再糾纏我,我就叫人廢了你的腳。男的一聽就不肯了,說好狠心的人啊,敢叫相好的來廢了我的腳,你不跟我,看誰廢誰的腳。過後,呂小青想起就害怕,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腳哪一天會被那個湖南仔砍斷。於是找到搬運隊長,也就是那個四川人,請他吃飯,把自己的擔憂說了。隊長說,你別怕,有我保護你,沒人敢欺負你的。隊長他是個有家室的人,老婆生了三個小孩,大的也讀小學五年級了。也不知道隊長使了什麼手段,呂小青就投到了隊長的懷抱。最近兩人搞得火熱,隔三差五的,晚上隊長都要用摩托車拉她到小旅店開鍾點房,兩人一番熱鬧快活後,才離開旅店。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倆的事讓隊長老婆知道了,隊長老婆也在廠裏當車工,兩個女人見麵就沒好話,相互臭罵。廠裏的員工聽她們對罵,都知道隊長和呂小青的事,添油加醋的傳來傳去,又傳到了隊長的耳朵裏。隊長為這事也煩了,回到家裏,老婆又要跟他吵架,家務也不做,孩子也不管了。這樣下去,真要隊長的老命。隊長隻好對老婆舉手投降,找到呂小青叫她暫避風頭。呂小青說,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要麼你就和她離婚和我結婚。隊長不肯,說我給你找個廠你到那邊去做,你們不見麵就沒事了。呂小青想不出有更好的辦法,也隻好同意了,於是便要辭工。可辭工沒這麼簡單。她算是老員工,要是不辭而別,還有兩個月的工資就白送財務部的人了。這時她急著要走,因此,她也就不想這麼多了,找到車間主任林寶蓉,讓她想辦法幫自己辭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