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之前他還以為廖嫣然會旁觀,好是擔心了一陣子。輕車熟路的來到衛生間門前,胡思亂想的許天宇根本沒有注意到門縫間正有輕飄飄的霧氣竄出。
門一推就開了,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許天宇愣頭愣腦的闖了進去,嘩啦啦的流水聲傳入耳膜,讓他神情一窒。
抬眼望去,一個光溜溜的身體在滿屋的霧氣中隱約可見,廖嫣然背對著門口,頭頂的蓮蓬撒下一片水幕,水流在光潔的後背蜿蜒,最終在挺翹的屁股上彙成一股流下。
青絲濕噠噠的垂落肩頭,廖嫣然仰著小臉,滿足的享受著溫熱水流衝刷過身體。
許天宇在那片刺眼的白光中狠狠地吞了口口水,發出咕嚕一聲輕響。輕微的異響一下子驚動了正閉眼享受的廖嫣然,她猛的轉過頭,透過水幕模糊的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影。
於是許天宇的耳邊頓時響起一陣雷鳴。
“啊!流氓,快點給我滾出去!”
許天宇尷尬的退出了洗手間,眼神中滿是無辜的表情。他又不知道他敬愛的廖老師在裏麵洗澡,還有洗澡為什麼不鎖門呢。
等了好一會兒,穿戴整齊的廖嫣然才滿臉殺氣的衝出衛生間。
她俏臉粉紅,一手掐腰一手指著許天宇怒斥道,“偷窺狂,死性不改,居然偷窺老娘洗澡!”
一句老娘把許天宇雷的目瞪口呆,形象都不顧了,可想而知廖嫣然心中是多麼的憤怒。
許天宇知道他再不解釋,好不容易在老師心中改觀的形象又要轟然崩塌了。
他趕緊解釋道,“老……老師,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啊,洗手間裏霧氣這麼大,我可是什麼都沒有看見啊。”
“放屁!什麼都沒有看見你為什麼吞口水?”
氣憤之下廖嫣然的思維格外的敏銳,立刻拆穿了偷窺狂的謊言。許天宇尷尬的摸摸鼻子,不服的辯解道。
“那你洗澡為什麼不鎖門?”
顯然和盛怒下的女人是不能講道理的,廖嫣然不依不饒的道,“誰在自己家洗澡還關門的?我不關門你就能進嗎,不要為你的死性不改找理由了。”
許天宇真是有口難辨啊,終於兩人的對話聲把廖老爺子給吵醒了,老爺子好不容易睡一個回籠覺卻被外麵嘈雜的聲音給吵醒了。
他走出臥室來到客廳,看到他的孫女廖嫣然站在客廳之中,單手掐腰一隻手還指著許天宇的鼻子,不知道在大聲說著什麼。
頓時他就感覺火氣上湧,不悅的說道,“然然,你在幹什麼?這裏不是你的學校,現在也不是上課的時間,你怎麼能這樣訓斥小許呢,是不是在學校裏訓人訓慣了,把壞毛病帶到家裏來了?”
怎麼說許天宇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廖嫣然因為不知道他病症的嚴重程度,所以沒有他感受那麼深刻,看到自己的恩人被人訓斥,當然不高興了,盡管那個訓斥的人是自己的親孫女。
這下輪到廖嫣然有苦說不出了,她圓睜著大眼睛,想反駁兩句,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難道要告訴爺爺,您的恩人偷看你的孫女洗澡?打死她也說不出口啊。
這時候,許天宇似是感到了廖嫣然的委屈,趕緊的開解道,“老爺子,您不要這樣說廖老師,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我最尊敬的老師。老師訓誡學生,那是天經地義的,我真的沒事。”
聽到他為了自己開解,廖嫣然鐵青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一點緩和的表情,憤憤的瞪了許天宇一眼,廖嫣然走過他的身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今天就先放過你,星期一的時候,你最好想好一個解釋,否則我不介意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說完,她就走向了二樓自己的房間。許天宇心虛似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臉也不洗了,和廖老爺子說了聲告辭然後離開了廖家的別墅。
回到他租住的小區的時候,陳秀巧剛收拾完畢。
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呢絨大衣,裏麵是緊身紅色毛衣,下身是的確良的褲子,熨燙的筆直,襯著她修長的雙腿分外的迷人。
陳秀巧看到許天宇進門,迎上來說道,“小宇,你回來了,忙完了嗎?要是忙完了我們就走吧。”
“嗯,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兩人鎖好了門,走出小區。現在的時刻正是太陽剛剛升起,溫暖的陽光驅散寒冷,曬在人身上全身暖洋洋的。
來到車站買好票,走進候車大廳,許天宇卻發現了一個意外的人,黑皮站在候車廳的中央,墊著腳四處張望,不知道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