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宇聽到嘈雜人聲的時候,正是他感到煩躁的時候,一個小時也不見人影,突然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人,他微微有些不適應。
刹住車子,剛想問問於家怎麼走,猛然覺得那倆年輕人十分眼熟,再仔細一看,不正是於家兄妹嘛。
於是許天宇招呼道,“大壯,小芬,你們在這裏啊,我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你們的家,剛想找人問問呢。”
灘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他,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小芬,她驚喜的尖叫一聲,剛才村長說的那番話,確實讓她的心裏咯噔一下子,但是在見到許天宇的那一刻,動搖的心又重新堅定了起來。
她衝著許天宇跑了過去,“許大哥,你來了,這是我們的莊稼地,家還在那邊呢,走,這裏風大我們家去說。”
說著她揮揮手招呼了一聲於大壯,大壯見到許天宇真的來了,心裏的疑惑也煙消雲散了,當下也顧不得村長那些人了,扛起出頭準備回家。
村長可不知道許天宇是誰,見到於小芬一臉洋溢的熱情,心裏嘀咕到,該不會是小芬的相好吧?
其實村長就是個老色鬼,對小芬已經覬覦很久了,當初她哥在外麵當兵,父親又死的早,家裏隻剩下的母女倆。他就沒少耍著花樣的逼小芬就範。
但是小芬寧死不從,後來他哥退伍了,就更沒有機會了,他那個哥把妹子當成了個寶,誰都不能著不能碰,他倒真是好奇許天宇到底是何方人物,居然能過得了於小芬哥哥那一關?
想到這裏他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這個人的來曆,當下使勁的咳嗽了一聲,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小兄弟是哪裏人啊,我是這個村子裏的村長,不知道你來我們大牛山幹什麼?”
許天宇正在和於小芬說話,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疑惑的看著麵前四十多歲的老男人,難道他是在和我說話?
“村長?你是在和我說話?”
“對,就是你,你是幹什麼的?為什麼來我們大牛山?”村長見他反應遲鈍,沒有給他應有的尊敬,不禁有些惱怒,說話也不客氣了幾分。
“哦。”許天宇沒有在意,他並不知道村長和於家兄妹之間的恩怨,客氣的說道,“我是開山鎮來的,來找於小芬,您有什麼問題嗎?”
村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當然知道他是來找於小芬的,隻是為什麼來找她,目的是什麼?不過村長也知道再問下去就有點多了,站在原地臉色陰沉不吱聲。
倒是一旁的於小芬,突然站了出來,語氣驕傲的說道,“這位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能治好我媽病的醫生。”
村長一下子愣住了,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可以治好小芬母親的病?他恐怕毛都沒長齊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膽子大,騙人都不帶眨眼的。
都是那個什麼開放鬧的,以前吃大鍋飯的時候多好啊,村裏什麼事情都是他說了算,不聽就沒有飯吃。
於大壯走在最前麵,他回過頭來不耐煩的說道,“小芬,和他費什麼話,趕緊的領著許哥回家。”
通過他們的對話,許天宇看出了這倆兄妹和這個村長似乎不對付,當下也不在給他好臉色,跟著於家兄妹向村子裏走去。
村長跺跺腳跟了上去,他倒是要看看,這個還不如他兒子大的年輕人到底怎麼看病。
於家的房子隻是三間比茅草屋好一點的土坯房,低矮破舊。於大壯十八以後就去當兵,他們的父親又死的早,這幾年又因為母親的病把家底都掏空了,自然沒有錢修葺房屋。
在農村沒有房子也就意味著沒有媳婦,所以即便於大壯都已經二十五六歲了,複員回家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仍然沒有人給他介紹對象。
許天宇跟著兄妹倆走進了院子,屋子門口放了一把椅子,一個看上去十分蒼老的婦人正坐在上麵曬太陽。
雖然才是秋天,但是婦人已經穿上了厚厚的棉衣,畏寒似的縮著身子。雖然婦人狀態不是很好,但是衣著整潔,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苟,應該都是於小芬的功勞。
三人進門以後,於小芬就搶先 一步奔到了婦人身邊,蹲下身子輕聲說道,“媽,我們昨天給你說的那個大夫來了,他給你看病來了。”
於小芬的母親不由的全身一鎮,抬起混濁的眼睛,向許天宇看去,那期盼渴望的眼神讓人看了唏噓不已。
許天宇連忙走上前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婦人的麵色。臉麵上稍微有點浮腫,臉色蠟黃,倒是和尿毒症的症狀十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