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微風習習。岑以雙坐在天台的邊緣,對麵是巨大的LED廣告牌。廣告牌上的女人麵容柔美,刺得她眼睛微痛。
就是這個女人,夏雲沔。在岑以雙車禍醒來之後,告訴她秦亦為了娶到她,逼走了她的男友周哲。
她傻傻的信了,她用盡一切辦法試著去聯係周哲,都沒有結果。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周哲早已從澳洲回來,在A市開了一家公司。她去找他的時候。他躲在自己的公司裏,不願意出來見她。她偷偷躲過前台,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辦公室。就聽到裏麵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
“看來秦亦對她可真是好,這麼多年竟然隻字未提你當初在她出車禍後,轉身就放棄她的事情。她眼巴巴來找你,難不成還以為你當初走是因為有苦衷不成?”
隨即聽到周哲惱怒的低喝聲:“要不是你當年瞞著我買通了人去策劃那起車禍,我怎麼會……”
“怎麼會,怎麼會怎樣?”裏麵女子聲音一下子提高好幾度,“你還想和她在一起?周哲,我自從在研一就跟了你,你吃幹了抹淨了,答應我和她分手,可是你遲遲不肯,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逼急了策劃出那麼一起車禍。”
“閉嘴,以後誰也不要再提這件事!”
騙子,自己一直以來一直堅持的,竟然全都是一個騙局。秦亦從來沒有跟她說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而自己,也是沒腦子的一直是聽別人挑撥和自己一廂情願相信的真相。自己每次和秦亦鬧的翻天覆地,自己鬧了一次又一次,原來隻是個荒唐的笑話。
她這些年仿佛一把刀,絞在每個人的心裏,鮮血淋淋。
“你倒是好心情,跑到天台喝酒。”夏雲沔穿著一身紅色禮服,襯得她身材玲瓏有致,微風吹起她及腰的長發,動人極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岑以雙放下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我想知道自然會知道,倒是你,像是一條沒人要的狗。”
岑以雙聽了一巴掌打在夏雲沔的臉上,夏雲沔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清晰的掌印。
“你敢打我。”
“我為什麼不敢打你。”岑以雙扯了她的頭發,又扇了她一巴掌。
夏雲沔氣的說不上話來,和岑以雙扭打在一起。
“怎麼,受了氣就來找我撒潑。知道真相的味道不好受吧。”夏雲沔將她推到天台邊,“就你這樣的蠢貨,才能看上周哲。你以為是秦亦拆散了你們,卻沒想到是周哲根本就沒打算救你。秦亦不惜將公司所有資金拿出來去救你,你卻恨了他這麼多年,這滋味好受嗎?岑以雙。”
“你全都知道。”
“對啊,我全都知道。當初的車禍也是我攛掇薑梓晴策劃的,要不然就憑她,怎麼會隱藏這麼多年不被別人發現。”夏雲沔抬手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可他還是愛你,我哪一點不如你。你根本配不上他!”
夏雲沔將她狠狠一甩,岑以雙撞上天台的圍欄,翻了下去。她死死扒著圍欄,身下是二十三樓的高空,以及川流不息的馬路。
夏雲沔沒意料到岑以雙會摔下去,似乎是嚇到了,喃喃道:“我……我……沒想讓你……。不對……你死了也好。”
岑以雙胳膊酸痛,手指因為用力而開始顫抖:“夏雲沔你瘋了嗎?”她喊道。
“你死了,秦亦就會喜歡上我吧。”夏雲沔全身微微顫動,“所以……”
夏雲沔閉著眼,一狠心踩在岑以雙扒著圍欄的手上。岑以雙吃痛,手上被她的高跟鞋踩得鮮血淋淋。夏雲沔像是瘋了一樣狠狠的踩著岑以雙的手,岑以雙咬牙對夏雲沔說道:“夏雲沔,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隨後她鬆開手,墜樓而下。
那些畫麵像電影畫麵一樣晃過她的腦海。
她的母親在大學的時候去世,父親兩個月後就將他在外麵養的女人帶回家裏,她為了留住母親生前留給她的財產,和父親打了一個月的官司,隨後與父親決裂。兩人各過各的,誰也不再理誰。
上大學之後,讓她最感溫暖的就是她的導師。他的導師秦穆和妻子一生想要個女兒,卻因為之前年輕時響應國家隻生一個的政策,隻有一個兒子秦亦。或許是湊巧,岑以雙從進入大學以來就在秦穆專長的文物鑒定方麵表現出極高的天賦。後來秦穆要參加編訂教科書的工作,直接將岑以雙提到身邊做助理,還經常叫到自己家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