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南峰下,月光明亮。顧禮英沒有在這裏呆上多長時間,李遠坤和邱新蓮雖然不滿他的推論,但也沒有反駁。而顧禮英看的出來,自己在呆下去也是徒勞,再加上今日之事實在複雜混亂,隻有告辭離開,他來到龍申峰下,在鄭雲的案發現場,月下的他突然長歎一口氣,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迷失在禦龍山。
安溪軒,一行侍衛奔跑來此,推開易中金的房門,而馬嘯雲卻已經等這個侍衛很久了。
“統領,馬師弟,萬德軒已經空無一人,看來是已經匆匆而逃了。”
侍衛俯首而報,馬嘯雲沒有意外的歎了口氣,易中金讓侍衛退下後便是急問馬嘯雲,“看來許先慮已經逃了,我們該怎麼辦?”
馬嘯雲緩緩坐下,淡聲而道:“看來今晚的事到底是不是許先慮謀劃的也隻有少城主知曉了,但許先慮為什麼讓少城主這麼做呢?難道隻是為了讓他逃命?”
易中金見馬嘯雲陷入沉思當中,自己也是冷靜坐下,並且彷如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覺得應該是這樣,許先慮通過地下水道離開了禦龍城,然後與邊玉珍逃走,這很能說通啊!”
馬嘯雲卻是反對的搖了搖頭,收聲而道:“不,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這個許先慮身上的疑點有很多,而且少卿對許先慮的推測有很多漏洞。”
易中金皺眉問道:“什麼?”
馬嘯雲立即分析著伸手說道:“你想想,許先慮既然是要趁亂逃跑,那他何必要選擇地下水道離開呢!既然是逃跑,那他從入口逃走就可以了,這樣又省時間又省力。其次,我一直在懷疑地下水道的事,雖然少卿說的合情合理,但仍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
易中金不解而問:“我覺得很合理,要不然許先慮又怎麼會有萬德軒的酒呢?”
馬嘯雲即回:“這就是破綻,你想想看啊!如果許先慮通過地下水道離開禦龍山去萬德軒,他何必要抱著一壇酒呢?其次,九月初三的那天,許先慮到底是不是去了萬德軒也沒有確鑿的證據,更無人去與邊玉珍所對質。”
易中金還是問道:“那、那許先慮的酒是何來?”
馬嘯雲看著易中金一字一字的回道:“補給車!”
易中金聽後恍然大悟了一下,然後麵部有些驚愕,馬嘯雲又是說道:“補給車每個月都會上山,依次的向每一個地方運送物品,所以誰又能確認那酒到底是怎麼來的呢?”
易中金聽後有些不可思議的喃喃道:“按這麼說,許先慮與邊玉珍私通也無法確定?”
馬嘯雲點頭而回:“我想少卿是被人故意誤導了,憑不知而來的酒和一件晾在屋內的秋裝根本無法證明許先慮與邊玉珍的嫌疑,而我想,自少卿上山之後,萬德軒就可能已經沒有人了。”
易中金疑慮著瞄著馬嘯雲,喃喃著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可以辦法或許可以證明少卿是不是被人誤導了。”
馬嘯雲略有無奈的問道:“地下水道?”
易中金點頭,馬嘯雲立即說道:“如果真的有呢?你還要鑽進去一探嗎?誰知道地下水道通向哪裏,如果是個陷阱呢?”
易中金立即不耐煩的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馬嘯雲淡淡的回道:“我也不知道,若是誘導少卿的話,地下水道一定是存在的,但不一定是通向萬德軒,而眼下唯一能夠證明的也隻有許先慮了,可是許先慮不知所蹤,他到底去了哪裏?”
易中金無奈的歎了口氣,沮喪的說道:“哼!別說是江湖之大無處可尋,就連這小小的禦龍城恐怕搜查起來都有諸多不便,即便是城主下命。”
馬嘯雲也是深知於此,如今的禦龍城早就變了。
翌日,昨夜的動亂仿佛還沒有過去,許多防備侍衛都是忙碌了一夜,臉上掛著的都是疲憊,但他們還在忙碌。對於昨夜來說,實在讓許多人都措不及防,薛冠旭這麼一動,可謂真的把禦龍城傷了筋動了骨。
馬嘯雲和易中金與顧禮英走在一起,都沒有顧及忙碌中的侍衛,而此刻顧禮英卻是躲避著易中金的視線說道:“昨夜包大俠遇刺,我想去探望探望,不知兩位可否同行?”
馬嘯雲和易中金都是愣著互相一看,而易中金則是唐突一笑,“是這樣的,我們想先去一趟宣亞閣,因為少城主昨夜的事需要調查。”
顧禮英聽後似乎有些欣慰,然後抱拳而道:“既然如此,我就不陪同兩位了。”
話音落他便轉身離開,易中金似乎想要叫他,一隻手停在半空卻隻能看著顧禮英離去的背影。而易中金回頭便是發起了牢騷,“這個少卿也真是的,剛見麵時看起來還挺好的,怎麼現在越來越讓人難以琢磨了。”
馬嘯雲並不在意,並轉身說道:“算了,到了宣亞閣叫侍衛們小心點。”
易中金還在望著已經遠去的顧禮英,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然後跟向馬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