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怕……”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孩提,躲藏在一個十六七歲少年的臂膀之下,而少年纖弱的身軀此刻抵擋著幾名壯漢的拳打腳踢。
那些滿臉猙獰的壯漢口中還潑罵道:“西域和尚,盡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從小沒爹沒媽,有人生沒人教……”
痛打落水狗的事再舒坦不過了,而且欺辱兩個無依無靠的孩子又不怕往後遭報複,對於這種市井惡霸來說何樂而不為呢?
“別怕有哥哥在呢,什麼風雨哥哥都會替你擋下的。因為我們是家人啊!”哥哥在他那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麵龐上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
這是在眾人口口相傳的東漢末年,也就是即將分裂成盛傳在無數熱血青年幻想中的三國時期,爾虞我詐、金戈鐵馬、熱血激昂……
然而穿越而來的哥哥陳敬威與弟弟陳敬智兄弟兩沒有感受到這些,他們所感受到的隻是弱小的卑微。所想到的也隻是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才能繼續掙紮!
那些個地痞流氓,似乎是打累了。盡皆發出暢快的笑聲,那笑的無比真實,遠要比影視劇中惡人笑的更令人生惡。
那幾個流氓,累了便也失了興致。可有些人的惡總是平白無故的。那幾個流氓方欲走,卻又嘲弄的在敬威的臉上吐了口濃痰。
“哈!哈!哈……西域野和尚,沒人教就算了。還是個孬種!”笑聲依舊肆無忌憚的傳在街巷之中。然而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少盡皆冷眼旁觀,亦或是視若無睹。
“真是個冰冷的世界呢……”敬威將手中的拳頭捏的咯嘣直響。然而看著懷中的弟弟,敬威依舊選擇了忍氣吞聲。“自己還真是廢物呢。”敬威自嘲的說了句後,便緊緊的抱住了弟弟。
待那些個地痞流氓走遠之後,敬威才抱起弟弟。在一眾冷漠的眼神中,漸行漸遠躲到了無人的角落之中。自己分明沒有做錯過什麼,卻沒有人原意接納他們。哪怕能幹點活,換些錢財。
敬威也不至於偷盜啊!可這世界卻逼的你不斷的出賣自己的良心。周圍的人們卻沒有一絲同情,眼中所流露的隻有鄙夷。
哥哥看著弟弟大嚼著粗糙的麵餅,臉上充滿了溫柔,然而肚子實在是不爭氣的咕嚕嚕直叫喚。弟弟看了眼哥哥,乖巧的將手中的麵餅掰成了兩半,將大塊的那一半遞給了哥哥。
然而哥哥卻略過了弟弟遞上前來的麵餅,隨手接走了弟弟另一隻手中小塊的麵餅。一臉幸福的表情,大口的咀嚼著。兩個無助的孩子就這樣躲藏在一個無人的角落中享受屬於他們的歡樂與慰藉。
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自己的一切都顯的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穿著古怪、語言半通、舉止怪異……也沒有古人一頭長發,總之林林總總他們的存在都不受這個世界歡迎,敬威當然也考慮過憑借著自己在現世中的知識在這世上闖蕩出一番業績。
可如今的現實是1.沒錢2.沒地位3.沒身份4.不懂武功5.不識兵法……可以說數不勝數,沒有得到任何中的主角那樣有著主角光環,當然他也並不認為自己是主角。什麼都沒有即便你博覽通今知道這三國時代的大勢走向,又有誰願意聽你的呢?
所以啊!如今還是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敬威溫柔著撫摸著弟弟的頭頂,拋去那些雜七雜八的思慮打算帶弟弟找到個今晚過夜的地方才是首要任務。夕陽西下,西涼的斜陽將兄弟倆的身影拉的極長。
現在是公元184年,不久之後便是張角三兄弟沸沸揚揚的鬧起黃巾之亂,那時才真正的拉起了亂世的序幕。
敬威既不幸於落在涼州武威一帶,因為這兒以武為重,即使是賈詡這樣的大才在西涼軍中也隻混到了個討虜校尉,至於李儒他的地位或許全然來自於他女婿的身份吧?同屬西涼的馬騰的部下裏更是沒有一個叫的出名號的謀臣。西涼一帶重武之風可見一斑,這便讓敬威失去了憑借自己怪異的身份和知識在這裝神弄鬼,折騰出名聲的可能。而又慶幸於落在涼州,至少遠離了黃巾起義的嚴重地段。多少有利於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