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們知道大多數的士兵依然是怨聲載道,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將士們呐!你們要想活下去,隻有拚死擋住這三天,隻要撐過三天,我們就能退回城內。隻要撐過三天,援軍必定會到的!”文聘還在半勸半騙的說著。
或許是因為他不是什麼,滿口文章的大儒。說了半天,底下成了鴉雀無聲,連先前細微的抱怨聲都沒了。畢竟,拿著五千人抵擋十萬人又談何容易啊?可事到如今,已經再沒有回頭路了。
看著死寂一般的士兵,文聘再不說話。而是舉起手中的劍盾,默默的潛伏在大石後頭。等待著不久之後的腥風血雨。
高處的他們可以看見,其他幾路已經集結了不少人,準備發起總攻了吧?畢竟,此時趙立帶了接近半數的人出城,目前的陳倉城是最為薄弱的時候。所謂趁你病,要你病。
“文將軍,我相信您。再者說,即便身死於此又如何?大丈夫死的其所了!既然投軍報國了又豈能貪生怕死?”死寂的軍中卻有一軍卒打扮的家夥,打破了這片死寂,慷慨激昂的說到。
“好!好小子!你叫什麼名字!”文聘見軍中,居然有此等義士,不由開懷大笑的嘉獎到。
“回稟將軍,我是三曲的王複!”王複生如洪雷的回答道。(注:這裏是宋朝的王複。)
王複也不待文聘多問,又慷慨激昂的說到:“我,王複願誓死追隨將軍,死守此地。一步不退!”。王複喊的很自然,仿佛左右無人一般。
“我等,願誓死追隨將軍,死守此地。一步不退!”轉瞬間,方才還鴉雀無聲的道路上卻炸出了驚人的動靜。到令文聘都有些適應不來,當然內心中滿是欣慰。
或許是相較於文聘,王複更擅長嘴皮子。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同樣作為底層的士兵,更能引起共鳴。無論什麼原因,反正結果是士兵們終於回到了眾誌成城的時候。堅毅的眼神死死盯著遠方集結的部隊。
在這樣的亂世裏,抱著一顆正義愛國的心來投軍,真的隻占了極少的一部分。大多數,其實是在亂世中被逼的走投無路,才幹起了這種刀口上舔血的活。
但人的心中都有著一股愛國心,人也是一種極為容易受環境影響的生物。在氣氛的熏陶下,根植在他們內心中,儒家忠君愛國的那一套終於爆發了!齊心合力的部隊與思想不一的軍隊,這戰力比相差了會有多少?怕是難以用數據估計。
“很好!來!讓敵軍看看咱,是一塊多難啃的骨頭!”文聘同樣激昂著大吼到。
士兵們都按照,文聘的命令紛紛藏匿在大石後,舉起手中的弓弩,瞄準著同一個方向。
“到底藏了多少人,還真不好分辨。也不知韓遂那邊是什麼情況了。來人,先撥一千人去看看虛實。”遠處的馬騰正仔細的觀察地形,研究著戰術。由於時間還算充裕,他並不急於一時,打算先試探試探。
“喏,屬下去辦。”張橫領命,後便迅速的帶著部隊上坡。或許還可能立個頭功呢。
張橫自然是不會為了立功,而搭上自己的性命。但,士兵的性命在他眼裏就算不得什麼了。毫無顧忌的便命令著一千人,衝上坡去。可還未到一半,便被一陣弩矢清了個幹淨。
“這麼,消耗弩箭。看樣子,人數以及補給都不少啊?”張橫盤算著,就打算撤回。看樣子是想立功又不想承擔風險。
“不對,或許隻是敵軍想要蒙蔽我們,來拖延時間罷了。”遠處的馬騰也同樣,盤算著。不過所思所想,遠比張橫要多的多。
“文將軍,您這麼浪費弩箭,不是令我們能夠守住的時間。縮的更短了嗎?”文聘身旁,王複不解的問到。
“其實我也沒有多大把握,如果是在平時打仗。我肯定是會穩紮穩打,但這種非常時期隻能用這種非常手段來迷糊對手。如果是按照正常的打法,估摸著物資想打消耗戰,能拖多久是多久。隻會被敵軍發現我們勢微,下一刻要麵對的就是敵軍的總攻了。現在他們不過是想將損失最小化罷了。”文聘耐心的為王複解釋到。
“可惡,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謹慎點好,張橫!將部隊分批。五百人一組探幾次虛實。我到要看看他們有多少支弩箭!”馬騰下令到。
張橫無奈,不過倒也無所謂,反正去送死的也隻是士兵們。與自己又無關。沒過多久,五百名士兵。顫巍巍的便向陳倉城內走去。雖然舉著盾,但終究無法令自己安心。
每一步都是越走越慢,在半道上,士兵們都驚恐的以為會有數千支弩箭迎麵而來。可令他們感到詫異的是,不僅沒發生先前的事。而且居然一支箭都沒飛來。這令士兵們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