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瞅到江宇身影,雖然沒見過江宇,但用腳趾頭猜,也知道是老頭找來撐腰的,滿腔怒火頓時向他撒來,“你是他兒子吧?瞧瞧你這不講道理的爹,你說要怎麼辦吧?”
她身上這件衣服,是她女兒去年生日給她從外地寄回來的,少說也好幾百塊,她平時都舍不得穿,本來打扮好了正準備去吃喜酒,剛出門就被淋了個落湯雞,喜酒沒吃著,窩了一肚子氣,她也不急著去湊什麼熱鬧,吃什麼喜酒了,讓人賠了她這件昂貴的衣服才是當務之急。
江宇兩條眉毛擰得似蚯蚓,他看了看老爹,又望了望這似潑婦般的老太太。
……
……
“賠你行啊,先送我去醫院,我腳都腫成這樣了,根本走不了路。”
說著,江益華還一瘸一拐走了兩步。
詹老太看了嗤了一聲,剛才不還好好的,這老頭真是精怪的人物。
“我不給你說,我給你兒子說,你是他大兒子,是江辰的哥吧,我給你說,你弟媳婦兒都怕他了,不敢見我,借口買菜出去了,他還不知道收斂,偏還跑出來作,也不怕丟人現眼,我給你說,我這衣服……”
老太太從樓上下來,刻意走到江宇麵前,扯著自己濕濕的衣角,不斷地重複著衣服的價格。
好幾百塊,好幾百塊呢。
見江宇默然不語,她臉上神情相當古怪,“聽說你是南城醫院的院長?”
回答她的仍然是緘默凝滯的空氣。
“即然是院長,那就是知識份子,是有極有修養的人,賠了我這衣服,我就不去醫院找你了,江院長。”
江宇站在那兒,簡直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不說身份還好,至少,對方不知道自己是誰,發生這等事情也就無所謂,偏生人家知道。
即然知道了,就不可能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這老太太下巴特削瘦,顴骨也高,看起來就是那種刻薄不好相處的人臉。
萬一跑到醫院鬧,他這個院長臉麵往哪兒擱,再說,這等小事真犯不著。
“嬸子,我賠。”
從衣兜裏摸出幾張人頭大鈔遞過去。
“這還差不多。”詹老太正要伸手來接,鈔票沒接著,反而觸碰到一隻人手,還推了她一把。
等她穩住身子,抬頭一看,喲喝,好家夥,那鈔票居然抓在了氣鼓鼓的江益華手裏。
“你給我,這是你兒子賠我的衣服錢。”
沒收到錢,老太太扯著嗓門兒幺喝,聲音大的能掀破整座樓房。
好幾家鄰居的門都給打開了,正躲在牆角偷聽發生了什麼事。
這臉丟的,江宇一張臉都氣綠了,“爸,給她。”
“不給,憑什麼要給,我的腳還受傷了呢,要說,先理賠,也得是她先賠我。”
“我賠你,做你的春秋大夢。”詹老太氣得嗷嗷直叫,指著江益華鼻子破口大罵,“這兒子也不知是你撿來養的還是怎麼地,人家那麼通情達理,怎麼會有你這樣蠻橫不講理的爹,你個老不死的,不是給你老伴兒鬧別扭才住到你兒子家來的,我詛咒你離婚,孤獨終老,更無人給你養老送終。”
這女的好毒的一張嘴,江益華七竊生煙,狠狠懟回去,“那麼希望我離婚?是不是看上我了?不好意思,我對你除了厭惡就是厭惡,就算離了勞資也不會找你,你這死德性,加你這副醜麵相,一輩子孤獨到老的恐怕是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