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這是童馨第二次被燙傷了,在洗手池前衝洗過燙傷的部位,童馨撫摸發紅的皮膚,輕輕歎了口氣。
走向辦公桌的時候,童馨想到剛才同事對自己的議論和諷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沉鬱。
然而就在距離辦公桌隻剩幾步之遙時,垂頭前行的童馨突然感到撞在一個障礙物上。
“抱歉。”童馨立即輕聲道歉,準備與對方擦身而過繼續自己的工作。
“站住!”陸瑾年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冰眸打量著童馨問:“你的手怎麼了?”
發覺撞到陸瑾年,她急忙將手背到身後,故作平靜地搖搖頭。
童馨無心多解釋,此刻她隻想回到辦公桌前安靜片刻。
微微側過身,童馨打算繞過陸瑾年繼續前行,但剛邁開步子,一隻溫熱的大手忽然攫住她的手臂。
“我在問你的手怎麼了?”陸瑾年的音色愈發低沉,犀利的目光冷凝著她。
“沒什麼,我還有許多工作沒做完。”童馨聲音冷冷的,麵無表情的甩開陸瑾年的手。
然而下一秒,陸瑾年高大的身材直接繞到童馨身後,抓起她的手腕伸到麵前。
似乎想自己看清楚,同時也在猶豫戳穿童馨的謊言。
陸瑾年微微蹙眉,放著肌膚上那一大片紅腫的痕跡,心底掠過一絲疼惜。
“你認為這是沒什麼嗎?”陸瑾年薄唇動了動,每個字都帶著質問的口吻。
童馨想躲又躲不掉,隻好音色寡淡的如實作答:“我隻是不小心被熱水燙到……”
話音未落,她突然感到一股力量拖著自己前行,那不容否決的凜然氣息令她難以逃脫。
一路跟隨陸瑾年來到辦公室,童馨還未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砰”地關門聲。
童馨心間微顫,抬眼望向麵色冷沉的陸瑾年,思緒再次複雜起來。
“你很喜歡嘴硬嗎?”陸瑾年淡漠的反問一句,再次將目光落在童馨燙傷的部位。
“沒有,本來也不嚴重。”童馨回答,心緒變得淩亂不安起來。
此刻陸瑾年與她貼得很近,從西裝上散發出的古龍水淡香飄進她的鼻孔。
一時間童馨有些緊張,然而她心知沒有陸瑾年的應允,她無法離開這間辦公室。
“嗬!”陸瑾年勾唇冷笑,揮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說:“你過去坐下。”
童馨並沒有立即聽從,她佇立在原地委婉拒絕道:“我現在手頭上真的還有工作沒做完。”
“你可別忘了,你的任務就是服侍我!你要是出了事,誰來服侍我?”陸瑾年看著童馨,眼睛直勾勾的,突如其來的冷漠讓童馨感覺渾身不舒服。
她的心裏有些懊惱,原本聽到同事的那份諷刺已經令自己很難受,卻偏偏不慎撞上陸瑾年。
童馨太清楚留在這間辦公室等待她的是什麼,除了陸瑾年再潑上一盆冷水別無其他。
“我有要求過你今天一定要完成所有工作嗎?”陸瑾年語調上揚著,帶著某種不經意的嗤諷。
童馨沒有做聲,沉默片刻才淡淡的回答道:“沒有,但我總不能一直留在你的辦公室。”
說罷,童馨決定主動離開,她並不想繼續在這裏與陸瑾年僵持下去。
然而她剛準備轉身,便被陸瑾年發覺她的意圖,隨後那股決然而強勁的力量再次從手腕傳來。
“去沙發上坐。”陸瑾年的語氣不容置疑,說著將童馨拖到沙發前。
童馨輕輕咬唇,她想反抗但知道這樣反而會把陸瑾年激怒。
緩緩坐到沙發上,童馨雙手抱懷,緊繃的麵頰和急促的呼吸令辦公室的氣氛愈發緊張。
“嗬,我又不會吃了你。”陸瑾年見童馨一副自我保護的姿態,冷嗤一聲轉身走到辦公桌前。
金色的陽光投射到童馨垂落的頭顱上,陸瑾年瞥著那烏亮柔順的黑發,恬淡的麵顏透著隱忍和靜默。
見童馨沒有回應,陸瑾年直接拿起電話,撥打給助理。
“你還在外麵辦事嗎?回公司時帶一些燙傷膏來,速度快一點我等你。”陸瑾年簡單明快的交代完後將電話掛斷。
掛掉電話的陸瑾年眼睛看著童馨白皙手上燙傷的地方,那一塊紅暈分外的刺眼,他心裏那點對童馨的愧疚又燃上了心頭。
童馨一臉抑鬱的坐在那裏,眼睛那樣的無神暗淡,深黑色的瞳孔裏折射出了對他的恐懼與厭惡。
現在辦公室裏安靜極了,沒有一丁點的聲音,童馨隻能聽到自己的砰砰心跳的聲音,她害怕,陸瑾年又會對自己做什麼過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