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都是她的錯,因為她曾經的固執任性,肆意妄為,才傷害了她最親近的兩個家人,媽媽沒有說錯,是她引狼入室,是她錯信他人,如果不是她錯愛陸瑾年,爸爸媽媽又何須在本應兒孫繞膝共享天倫之樂的年紀承受這般痛苦……
陸瑾年走進寬大華美的客廳就看見這樣一副場景,通紅的眼眶,侵濕的前襟顯示著主人已經不知道就這樣哭泣了多久……
看著這樣安靜默默哭泣的童馨,陸瑾年突然心髒緊縮,心裏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似的猛地一痛,他快走幾步,很想上前去抱住童馨上前去安慰她,但陸瑾年在快走近時突然停止了。
陸瑾年製止著自己想上前的行動,心裏默默唾罵著自己,你不能去擁抱這個女人。她和她們家當初如此對待陸瑾年和蘇子染。你不能忘記了。
陸瑾年一邊想著,他垂下眼睛,神色不明的看著童馨,隻有眼中偶爾閃過的一絲掙紮與心疼,良久,陸瑾年才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還是開口道:“你不要太傷心了,你父親的手術很成功已經沒事了。”
陸瑾年開口的安慰起童馨,但旋即陸瑾年覺得自己這樣溫柔的對待童馨並不對,又繼續開口道。
“你的父親做出那等行為的時候就想著該有這樣的下場,現在他隻是服刑受傷,並沒有丟掉性命已經是萬幸了。……”
童馨被陸瑾年的話拉回了神識,她轉過頭默默的看了一眼陸瑾年,不發一言,西裝筆挺,眉目疏朗,意氣風發……
曾經的童馨是有多麼喜歡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她的父親因為疼愛他對這個男人亦是信任有加,委以重任。
也許她的父親是罪有應得,但……
在這種時刻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童馨這一刻心如死灰,她不願意再和陸瑾年多說什麼,隻是拖起沉重的腳步,默默的經過陸瑾年身邊走回房間,關上門。
陸瑾年本想拉住童馨的手臂,但他隻抬了抬手,又無力放下了,他神色複雜的看著童馨走回房間,接著從房間穿來了幾乎不可聞的哭泣的聲音。
陸瑾年眸瞳黝黑,他想敲門走進房間去安慰那個瘦弱的身影,但他沒有,他隻是默默的坐到沙發上發起呆來。
童馨在洗手間內用涼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昨夜哭的時間長了,使她今天的眼睛看起來有點點血絲以及浮腫,難得昨夜陸瑾年居然沒有過來打擾她自己在另外一個房間睡下了,童馨自己哭著哭著累了就睡著了……
童馨快速的化妝收拾整理好自己,然後就出門到公司上班去了,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努力工作的!
剛一走進辦公室,童馨就覺得氣氛不對勁,公司裏的同事似乎知道了什麼,背著她議論紛紛,然而在童馨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又躲躲閃閃的。
童馨略微舒展了一下因為坐久而僵硬的身子,然後拿著茶杯準備去茶水間喝口水,剛走到門口,居然聽到茶水間裏穿來了話語聲。
“聽說了嗎?原來的童總在監獄被人打了!”一個穿著妖豔的女職員端著一杯咖啡,朝著茶水間裏另外幾位擠眉弄眼著。
“原來的童總?”一個穿著清純看著就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不解的問道,“我有點懵,什麼情況。”
看熱鬧不嫌人多,另外一位約莫四五十歲的女職員也加入她們的話題:“原來的童總,就是現任陸總的準女婿啊,不過也多虧了童總犯事,公司在陸總的接手下倒是蒸蒸日上。”
“準女婿?陸總的未婚妻不是蔣夕瑤小姐嗎?”
“對呀,都解除婚約了,還不甘心,勾引著我們的陸總,真是不要臉,還當自己是以前的童大小姐啊,還不是跟我們一樣,破爛命。”穿著妖豔的那位女職員說完放下咖啡,漫不經心的瞧著自己剛剛做得手指甲,隻不過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狠厲泄露了她真正的情緒。
“聽說她爸是因為貪汙公款被抓進去的,這種人真是活該哦,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童馨聽不下去了,她怒火中燒,衝進茶水間,開口就對這些一臉心虛被抓住在背後說人壞話的女人們怒道:“我父親是犯了錯,他現在是在深刻的反省自己,而你們卻在這裏亂嚼舌根,意圖誹謗,我完全可以起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