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如既往,女傭們有條不紊地打掃衛生,準備早餐事宜。
蔣夕瑤起得較早,坐在沙發上品咖啡,抬眼間看到童馨從樓梯處下來,不動聲色地給站在一旁的管家使了個眼色。
拿人手短,管家自然看得請老爺子對童馨的態度,也就順勢收了蔣夕瑤的賄賂。或許以後的女主人是這位蔣小姐,如今這般,也是為以後做打算。
“童小姐,早。”管家麵容和善地問候。
童馨沒搭理他,昨日若不是這位管家的暗許,傭人們也不會這般明目張膽地欺負她,若不是看在瑾年的份上,她才不會在這裏呆著。
“童小姐,您下來的真不巧,我們剛剛打掃了樓梯,您看……”管家有些為難地說。
童馨往後看了看,果然看到樓梯上有一行淺淡的腳印。她瞬間明白管家的意思,不過又是讓她幹些打掃衛生之類的活罷了。
“管家,樓梯清理不是應該放些標誌嗎?這幸虧下來的是我,若是別人下來滑倒了,恐怕你吃不了兜著走。”
“往日裏少爺和老爺睡醒的時間都比較固定,這才沒有放標誌。”
童馨冷笑一聲,說:“哼,我倒不知你指的是哪位少爺了,瑾年不過昨日才來,你又如何知道他的作息時間。”
“童小姐說的是,我下次命人注意。”管家沒有料到童馨竟是這般伶牙利嘴,不過確實是自己說話欠妥當。
“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是我踩的,我可以清理。不過記住了,下不為例,我沒有興趣和某人玩這些無聊的小把戲。”
童馨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蔣夕瑤,知道管家必然是受她指使的,話中帶著警告,然後找來了幹布拖把打掃樓梯。
蔣夕瑤嘴角輕揚,嘴硬又如何,到頭來不還是做著下人的事情,然後放下手裏的杯子,轉身上了樓,走到樓梯處,還不忘踩了踩拖布。
“還沒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你不過是個玩物。”蔣夕瑤湊在她耳邊小聲諷刺。
童馨狠狠地瞪著她,她想反駁,可是又無法反駁,是啊,她在陸瑾年心裏,可不就是個可以花錢買來的床伴。
這麼多年,這麼多事,徹底地讓童馨相信,並非所有的執著都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機械地打掃完了樓梯,童馨剛剛坐在沙發上,傅老爺子和陸瑾年都下來了,傭人們快速地布置早餐,蔣夕瑤眼疾手快地坐在陸瑾年旁邊。
“童小姐,您的位子在這邊。”管家給剛想朝陸瑾年走去的童馨指了座位。
童馨看了一眼,在餐桌禮儀上,他所指的位子正是地位最低等的人坐的,傅老爺子沒說話,陸瑾年直直地盯著她。
嗬,不過是個位子罷了,昨天連打掃衛生的活都幹了,還在乎這個?童馨妥協了,她一直都做好了被他羞辱的準備,不是嗎?
“砰”的一聲,陸瑾年重重地把手裏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瞪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蔣夕瑤,站起身來牽起童馨的手腕。
“爸,你們先吃著,我們先回去了。”說完就拉著人往外走。
“站住!”傅老爺子喊道,後來又放緩聲調,“瑾年,來家了就多住兩天。”
“是啊,瑾年,咱們應該有時間多陪陪傅叔叔,你們父子也該好好相處才是。”蔣夕瑤勸道。
傅恩澤一看陸瑾年這架勢,內心竊喜,但是也裝裝樣子假模假樣的說兩句:“瑾年啊,你在外漂泊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家了,以後就在家裏生活吧。”
“爸,我不習慣住在這裏,近日總有些頭疼失眠,以後有時間再來陪您。”
“頭疼?不會是傷沒養好吧?須得找醫生看看。”
“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陸瑾年邊說邊拉著童馨往外走去。
蔣夕瑤站在原地氣憤地盯著他們兩人的背影,這個該死的賤女人,然後又迅速地轉換神情,走過去安慰傅老爺子。
傅老爺子滿意地看著蔣夕瑤,他心裏很清楚瑾年離開是為了那個女人,真想不明白,這小子,放著這麼懂事大方的未婚妻不要,偏偏錯把魚目當珍珠,唉。
“李管家,你在這個家這麼多年,為何如今沒個分寸。”傅老爺子嫌棄地說。
“小人不知做錯了什麼?”李管家知道老爺子也不喜歡童馨,自認沒有做的不合老爺子心意。
“你自己心裏清楚,別以為我不知道,瑾年帶回來的人豈是由你們欺負的,打狗還看主人呢,你們也不該掃了瑾年的麵子。”
“是,記下了。”
“眾人都聽著,瑾年是我的兒子,這個家以後遲早都是瑾年的,你們都好好伺候。李管家此次不把少爺放在眼裏,扣一個月月薪,再有下一次,別怪我不顧多年的主仆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