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使房間裏太過沉悶,陸欣婷以主人的身份,叫了服務員,讓其將點好的菜送到房間內。
原本因為穆水生要來,陸欣婷早已點好了菜,這本是身為主人的禮儀,但戴寧以為穆水生乃是罪人,所以不應該予之美味的飯菜,雖然這樣做有失禮儀,可能看著穆水生餓肚子的囧樣,也算是讓陸欣婷三人出點心中小小的氣。
哪知穆水生來之後沒多久就因為方瑤之事和方軍動上了手,以致於幾人都忘了吃飯這件事,直到邀請了鄧翔,四人坐在空落落的房間中,又無甚話可聊,這才想吃吃飯的事情。
要說這凱輝的出菜速度也挺快,隻是不知是早已經做好了的,還是真是應了吩咐才手忙腳亂做出的菜肴,這穆水生就不得而知了。
精美的菜式看著賞心悅目,可吃進穆水生的嘴裏也就那麼回事兒,他並沒有因為和方軍他們鬧了不愉快,就眼睜睜的聞著香味不動筷,他可不做那樣的傻子。
結果以致於最後,基本就是穆水生一人在那裏吧唧著嘴吃著,另外三人淺嚐幾口,或許就因為方瑤的事情沒了興致而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一直在穆水生幾人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鄧翔才急匆匆的感到了凱輝酒樓,在那個有些漂亮且始終帶著微笑的服務員引領下,來到了3002號房間。
“欣婷,你能理我我真是太高興了。”
拒絕了服務員為他打開門的邀請,鄧翔滿臉喜色的推開門,手裏舉著一束豔麗的玫瑰就走了進來,看來,他之所以多花了這些時間,怕是就為了他手中那束花吧!
久久等不到回聲的鄧翔疑惑的放下手中的花,露出他那張帥氣的臉以及疑惑的目光望向屋內,見屋內坐了陸欣婷在內的四人,他腦中的疑惑就像是泉湧一般不停的冒了出來。
“過來做吧!”
終究還是作為主人的陸欣婷發了話,讓鄧翔隨意的選個位置坐下。
鄧翔對於屋內幾人自然都是熟悉,尤其是穆水生和方軍,都是讓他動容的人。
想起在人才市場的時候,他見著穆水生求職而說出的奚落話語,突然覺得似乎穆水生也沒有和陸欣婷走到那一步,不然他們為何一個坐在天的那一端,而一個則坐在地的這一頭呢。
這樣的想法讓鄧翔很是興奮,盡管那個方瑤的弟弟的存在讓他心有些不安,但他還是帶著激動的坐到了陸欣婷和戴寧的中間靠近陸欣婷一些的位置,剛坐下就瞪了對麵的穆水生一眼,然後恬著臉將手中的花束遞向了陸欣婷。
這次陸欣婷依舊沒有接過他手中的玫瑰,而是猶豫著應該怎麼問鄧翔關於方瑤的事情。
“鄧翔,你知不知道方瑤的男朋友是誰?”最後,陸欣婷還是決定直接用最直白的話語問出這個問題,這不僅是陸欣婷不想讓穆水生認為他們是合夥演戲,也是想讓鄧翔給個幹脆點的回答好讓穆水生死心。
鄧翔拿著玫瑰花的手抖了抖,臉上的笑容也立時僵住,不過隻一瞬間他就恢複過來,將手中的玫瑰放在膝蓋上,笑著說:“欣婷,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根本就不知道方瑤有男朋友的事情。”鄧翔說完,從褲兜裏掏出一盒煙,取出一支點上,立刻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在陸欣婷的心裏,自然是更相信鄧翔一些,因此她並沒有懷疑鄧翔說的就是假話,於是她又將目光看向了穆水生,穆水生攤了攤手,笑道:“分辨真假又不是我該教你的課程,現在的事情不就正像你一開始就懷疑我是一樣的嗎?”
戴寧自始至終都是認為穆水生在說假話,是以她聽到穆水生的話,就要出言反駁,但方軍卻是阻止了他,方軍早已從鄧翔的神色間發現了異常,他用那雙已經被打得有些腫了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方軍,道:“是嗎?可有人說你好像知道我姐的男朋友是誰?”
“誰?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來冤枉我,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得讓他好看。”鄧翔憤怒的將手中才剛吸了兩口的煙丟在桌子上站了起來,煙頭落入菜湯中,發出呲的一聲響,冒起了一股白煙。
方軍轉頭看向穆水生,道:“這位兄弟,既然你說不是你,那麼這個時候是不是該你說句話了。”
若說當初他對穆水生的話隻相信半成,那麼在見到鄧翔的一係列表現之後,他對於穆水生的話早已是相信了六成,而剩下的,就是要看穆水生在和鄧翔的對峙中,能不能拿出什麼讓人信服的證據了。
穆水生平靜的坐在椅子上,那在人才市場時從腦中冒出的記憶,又一次劃過他的大腦,那是一艘船,一艘他自己坐過而且在腦中極為熟悉的船,在船尾上,一男一女相對而站,似乎是在大聲的爭吵著什麼,後來那男的似乎氣不過就推了那女的一把,那女的身形不穩,立刻跌入了冰冷的海水中,男人似乎有些慌張,他不知所措的爬在欄杆上,咬著牙,看著在水中不停掙紮遊動的女人,女人驚恐而憤怒的喊聲被發動機的聲音掩蓋去大半,男人像是在猶豫,最後他的目光閃過一絲冰冷,然後快速轉身跑進了船艙內,隻留那女人在浪花中與船距離越來越遠,直到女人快成為一個小黑點,才被船上的其他人發現,他們趕緊呼喊著讓船掉頭,等到他們回到那個女人身旁時,那女人已經在無力的掙紮中沉了下去,直到救上來的時候,女人已經沒有了呼吸,失去了她年輕的生命,而那女人就是方瑤,那禽獸一般的男人就是眼前的鄧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