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璟爽朗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撒在了城樓上。
一行人從城樓上下來,借了守城將軍的馬。騎到了蒼山。
略有些灰暗的天幕下一棵雲鬆立在山頂。一切美得如一副潑墨山水畫。
古茶樹在蒼山頂部。去那裏就隻有靠爬,將四匹馬栓在山腳,四人步行上山。元驚鴻因為腳疼,爬了一小段路便不想再繼續。
見麵前這人小臉愁苦。南宮朱雀關切地問道:“可是腳疼了?”
元驚鴻皺著一張臉。點點頭。心裏不由腹誹道來了這兒之後,沒了以往沒日沒夜的操練。身子骨已愈發退步了。丟臉!
南宮朱雀麵色微慍,卻不由笑道:“笨蛋,身上有傷為何還要強撐著上山?”
元驚鴻低頭不語。撥弄著細白的手指。
“上來。”
元驚鴻驚愕地抬起頭。南宮朱雀此時正背對著她蹲在她的麵前。元驚鴻忽然感覺鼻子一酸,心間卻被三月春水拂過,暖漾了一片。
她小心翼翼地趴到了南宮朱雀的背上。臉還靠上了男人有力的背脊。輕聲說道:“謝謝。”
聞言,南宮朱雀沉默片刻。語氣如抽絲輕柔,說道:“你我之間不言謝。”
而一直靠前的南宮璟見南宮朱雀遲遲沒有上來。欲下去尋找,敏敏卻擋了他的路。
正在這時南宮朱雀背著元驚鴻走了上來說道:“皇弟。實在是抱歉,玉兒身體不適。皇兄無法作陪了。”
“玉兒你沒事吧。”南宮璟跨前一步,正欲查看元驚鴻的傷勢。
元驚鴻連忙抬起頭說道:“沒事。殿下,實在是抱歉,不如奴婢讓敏敏留下來保護您吧。”
敏敏在一旁大翻白眼,表示自己被留下來的不耐,但全部都被元驚鴻給自動忽視。
南宮璟淡笑道:“無妨,今日天氣陰沉,景致想必也不大好,改日挑個好天氣我們再出遊也無妨。”
南宮朱雀注視了他隻一眼,隨後便不動聲色的笑道:“好,那我們回去吧。”
回到皇城,尚未入城門,一名手執拂塵的公公卻早已等在了城門口,上前拜道:“奴才參見太子殿下,衛王殿下。”
“哦,柳公公,可是父皇有什麼吩咐?”南宮朱雀問道。
柳公公低眉拱首,聲音尖利卻隱忍,一甩拂塵,道:“回太子爺的話,皇上吩咐奴才在此處等候衛王殿下,讓您即刻回宮。”
找衛王?
南宮朱雀輕描淡寫的瞟了南宮璟一眼,想看後者什麼反應。
而南宮璟卻很自然的抬了抬手道:“好我知道了,本王現在就隨你回宮。”
“老三……”南宮朱雀喚道。
南宮璟回頭,笑說:“想來是我回來數日還未曾正式進宮見過父皇,父皇從寒山回來後我也不得知,還隻顧著玩樂,理當前去聖前賠罪。”
南宮朱雀點了點頭。
南宮璟走後,望向他背影,南宮朱雀轉頭來問道:“你猜皇帝找他做什麼?”
搖了搖頭,元驚鴻隻是淡淡地吐出四個字:“聖意難測。”
南宮朱雀眉心一跳:“我也時常不懂父皇究竟做何想,從寒山回來這麼久,我今日緊閉期滿,竟不先提審我,卻先找了老三。”
“你那檔子事,恐怕皇上並不想多提,畢竟你是他親兒子,總不能為了懲罰你的小把戲,而把話頭拋出去讓慎親王接住吧。所以,假裝忘了,不提就是他的態度了。”元驚鴻思襯半分,終是說道。
南宮朱雀沒有回話,但眼神卻逐漸複雜起來。
皇宮中,四處陰著氣氛,宮人們無不噤若寒蟬,如芒刺在背,不敢妄動。
剛一踏進禦書房,壓抑的氣氛撲麵而來,看到地上的瓷器碎片南宮璟微微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