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頭皮發麻,自己聽到了這些,還有命活?
南宮朱雀卻全然不理會他的緊張。雖然能看見他麵上的肌肉抖動。但是仍自顧自的說著:“是父皇的嫂子。本宮是父皇與他的嫂嫂不論之下的產物。”
“殿下!”
趙晉撲通跪下,磕起了頭,“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南宮朱雀眉頭一皺。眸光呈現出一抹不喜。
“屬下犯了何罪,殿下要殺要剮。屬下絕無二話!”
南宮朱雀深深的呼了口氣。原來,這趙晉是以為了自己要殺他?
“你這蠢貨。本宮要殺你還需這般費勁?”南宮朱雀輕笑一聲,“你起來,繼續聽本宮講。”
“是……”
……
這一夜。無人知道究竟南宮朱雀與趙晉談了什麼。
隻知道。從第二日開始,便從東宮傳出了流言,都傳的神乎其神。有板有眼。
傳言說下月初九,太子南宮朱雀將迎娶司徒大小姐司徒涵雪。
清晨。
南宮璟從畫苑裏走出。正了正頭上的發冠。
從軍之人,向來自給自足慣了。這京都沒個宮女服侍在身邊,對他來說竟也是自在的很。
早間的風愈發透著刺骨涼。
離冬日不遠了。
南宮璟望了望天。烏雲遮日,厚雲帶霧。清早的天便是這般霧沉沉的,連呼吸都覺得困頓了幾分。
怎麼覺著。要變天了呢?
下了梯步,繞過回廊,南宮璟便驚喜不已!
全因畫苑正中的小亭裏正站在一人。
“玉兒!”
南宮璟快步走過去,一身白衣素相的人緩緩轉回身來,對他行了個禮。
“見過衛王爺。”
“快起來。”南宮璟一把扶起她,掃量了她周身。
長發依舊垂了一半,長及腰間,束了個半髻,簡單又明潔,白皙的皮膚今日卻顯得病態了些。
“怎麼這麼早在這站著?等本王?還是有什麼事?”南宮璟一把脫下身後的鬥篷,一揚,給她穿在了身上。
元驚鴻沒有拒絕,順勢攏了攏墨綠色的鬥篷。
“衛王爺,驚鴻有一事相求。”
說完,元驚鴻徑直給南宮璟跪了下去。
這可驚了南宮璟。
“玉兒快起來!”
南宮璟幹脆的也蹲身下去,雙手握住她的肩膀,這一攀,卻隻覺得身下的人似乎渾然無力!
南宮璟摸覺出了不對勁,“玉兒你怎麼了?為何身上這般綿軟?可是生病了?敏敏呢?怎麼沒在你身邊伺候?”
問題一個接一個的砸來,元驚鴻聽的出來南宮璟的緊張和關心,她感激的笑了笑,蒼白的嘴唇微抖,緩緩說道:“驚鴻多謝王爺體恤關心,想求衛王爺幫幫驚鴻,替我查查近日我飲食裏的食材來源,一個一個都不可漏下。”
“什麼意思?”南宮璟眉頭緊鎖,驚覺出了事情不簡單。
“我小產了。”
元驚鴻淡淡說道。
南宮璟的瞳孔放大了一瞬,手一抖,似乎有些激動一般,握住了元驚的手。“玉兒……”
元驚鴻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掃了下南宮璟握住自己的手。
南宮璟反應過來,略帶抱歉的笑了笑,鬆開了她。
轉眼,神色又染上了心疼,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本王並未聽聞?皇兄近日在處理私鹽一案,他可知道了?”
“太子知道。”元驚鴻眨眨眼,呼了口氣,說道:“我懷疑,此事本就是太子所為!”
聞言,南宮璟張開的嘴都忘了合攏。好半天,他才緩過氣來,目光卓然的盯著元驚鴻,問道:“玉兒,這種話可不能隨口亂說,皇兄出於什麼理由要殺掉他自己的孩子?”
何況他那麼愛你……
頓了頓,南宮璟終是沒把這話說出來。
潛意識裏,他並不想評判元驚鴻與南宮朱雀二人的感情,更加不會去承認。
南宮璟扶起了她,將她帶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