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朱雀猛的抬頭,刮了眼司徒涵雪,道:“這裏是東宮,不是宰相府,太子妃做任何事都應該三思而後行,既然太子妃已經嫁進來,莫非,常為夫綱這點道理還不懂?”
“嗬嗬。”
司徒涵雪笑聲尖銳,冷聲道:“可是太子又是否將妾身當做過您的妻子呢?”
“所以這是你要在東宮濫用私刑的理由?東宮從未有過此先例。”
南宮朱雀眸底發黯,耐心已無。
按理,他和司徒涵雪都很清楚雙方的婚事是怎麼回事,一個司徒家要維持榮耀,繼續做皇親國戚,一個要坐穩太子之位,眼下自然還需要司徒家的扶持和皇後的籌謀。
所以,要說感情,自然半點也無。
“好,太子現在是與妾身在論府規是嗎?”司徒涵雪卻是一笑,突然!手一指,直指元驚鴻,道:“那敢問太子殿下,您的這位心尖尖打了妾身,又是哪一條府規?或者說,是哪一則國法,打了當朝太子妃還可以肆無忌憚百無禁忌!”
好吧!
元驚鴻心裏嗤笑,這司徒涵雪弄這麼大的動靜出來,原來就是想逼著她與南宮朱雀過來,話題在這兒等著呢。
“我為什麼打你,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元驚鴻聲音薄涼,已顧不得再給她留什麼太子妃的臉麵了。
反正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不過就是一隻孽畜!”司徒涵雪大聲喊道,“你覺得本宮堂堂太子妃還不如你一隻野貓尊貴了!”
元驚鴻笑了笑,她心道自己近日是有些恃寵而驕了,今日不顧南宮朱雀意思也要跟著追過來無非也是仗著近日來,男人對自己的寵愛與小產的愧疚,非得跟著作亂罷了。
可是這點小性子,南宮朱雀又能否看的分明呢?
她下意識的去看南宮朱雀,卻不想,此刻的南宮朱雀正微微皺著眉頭,看向司徒涵雪,好半晌,才緩緩說道:“那太子妃身為東宮主母,以為此事該如何?”
什麼意思?
元驚鴻一怔,南宮朱雀在問司徒涵雪想如何?
“妾身可不敢如何,不如就讓這些見了剛才妾身挨打場麵的婆子丫鬟去見閻王,此事也傳不出去,也不用為難姑姑。不是皆大歡喜?”
司徒涵雪說的似乎頭頭是道,處處都在為南宮朱雀與元驚鴻考慮。
“主子!”
傳來趙晉的聲兒,他從上空躍下,低聲拱手道:“主子,司徒家來人了。”
這麼快?
南宮朱雀陰測測的回眼去探了司徒涵雪一眼,淡淡說道:“來的誰?”
雖然是在問趙晉,可目光一直落在司徒涵雪那張已經收拾妥當,煥然一新的臉上,隱含著威脅的意光。
“大公子司徒和舜。”
南宮朱雀一愣,聽趙晉繼續說道:“司徒公子說是來探望敏敏的。”
敏敏……
倒是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而南宮朱雀身後的元驚鴻卻想的似乎不是眼前的事兒,她隨著趙晉的話也立即想到了,這司徒和舜果真狡猾的很,這個時候來東宮,誰都知道肯定是司徒涵雪派回府去請來的救兵,偏生還說自己是來探望未婚妻的,一免了南宮朱雀可能閉門不見的可能,二又堵了眾人的口,為防大家說這太子妃動不動就回娘家請人。
南宮朱雀閉了閉眼,簡短道:“請。”
不一會兒,輪椅的吱呀聲便傳進暢雲院。
司徒和舜被下人推了進來,他拱手道:“參見太子,太子妃。”
“免禮。”
南宮朱雀坐在高位上,麵色平靜,語氣溫和。
尤其,看向司徒和舜的斷腿時,心裏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南宮朱雀眼一斂,按捺下了心頭那股怪異的作祟感,明顯司徒和舜是為了司徒涵雪而來,為了保護好元驚鴻,今日那點少的可憐的愧疚感確實沒有必要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