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庸依她所言,把賬本還給了她。
末了,仍是沒忍住。口氣中惱恨的緊。說道:“姑娘這般拿人全家性命威脅。又與那司徒無極有何異?”
眼睛被帽簷的流蘇蓋住,隻能看見她嘴角的一抹淺笑,冷淡中透著不屑。元驚鴻說道:有異無異又如何?我幫敬王這麼快就了了大案,一句感激的話都不給。反而這般埋汰我。敬王果真無趣。”
一邊說著。一邊腳步後退。
最終轉身一笑,暢快道:“告辭了。敬王爺!”
“元驚鴻!”
南宮庸伸手欲攔,卻是慢了一步。
抬頭一看,段惠果真在認真的寫起了罪己詔。南宮庸眼中掠過一抹複雜神色。
這個工於心計的女人留在太子身邊這般肆意妄為。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東宮。
安瀾院。
若水給桌上的茶換了三次沸水了。
直到南宮朱雀都忍不住勸說:“你先下去吧。”
“可是……”若水嘟著嘴,委屈巴巴的說道:“可是姑姑還未回來,奴婢有些擔心。想等著姑姑回來。”
南宮朱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而問道:“你才伺候她多一會兒時辰?倒似離不得她了。”
聞言。若水抬起頭,撞上南宮朱雀的黝黑瞳孔。小臉一紅,忙低下頭。笑道:“回主子的話,奴婢雖然伺候姑姑不久。可是,總喜歡和姑姑待在一塊兒。姑姑身上有種氣,叫人安心。仿佛有她在,便覺得安心的很。”
是嗎?這女人還有這功效?
南宮朱雀不言,垂下眼眸卻是苦笑了聲兒。
“殿下不覺得嗎?”若水歪著頭,探尋著南宮朱雀的神色。”吱呀“
趙晉先進了來,“主子,我們回來了。”
抑製住心下的激動,南宮朱雀表情情緒都很淡然,隻應了聲,恩。
下一秒,那紅衣女子便進了來,直接掏出了賬本和玉遞給南宮朱雀。
“妥當了?”南宮朱雀笑了笑。
趙晉忙在一旁說道:“姑姑可真厲害,三言兩語便把段惠和那夫人唬的暈頭轉向的,剛才還抵死不認呢,不一會兒功夫,便乖乖的給敬王寫了罪己詔了。”
南宮朱雀笑著點點頭,揮退了趙晉和若水,隻剩下他與元驚鴻兩人時。
元驚鴻已脫下了鬥篷,內裏一件白色繡褥罩衫裙,喝著茶水,眼神一移,正好與南宮朱雀的目光相對。
“殿下盯著我做什麼?”
“你如此這般,倒似非得要立刻置司徒於死地不可。”
微微一愣,元驚鴻聽出來了他在問自己為何這般心急。
元驚鴻垂下手,捏了裙子邊角,臉上神色不動,隻說道:“隻是擔心太子若不及時行動,受了皇後限製又平添些麻煩。不如快刀斬亂麻。”
然而此時元驚鴻的內心所想也確實如此。
今日有了那段惠罪己詔,自檢還捎帶上了司徒家。可是司徒和舜一日不死,司徒無極便還有翻身的主意。
擒賊先擒王,司徒和舜是宰相府的主心骨。要擊垮司徒家,光靠著南宮朱雀多日的籌謀和搜尋的這些罪證是遠遠不夠的。
吞下了茶水,元驚鴻緩緩起了身,道:“有些累了,我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