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般,荒淫無驟,酒囊飯袋。
有了對比之後,她對連明也沒了什麼好感,懶洋洋的掃了他一眼,又把視線移開了。
忽然,院中一陣暖意。
從門處魚貫而來一串宮人,個個提著暖爐,生著熱煙,在每位案桌前放置了一樽。
霎時,暖和了不少。
可是,這氣味也有些刺鼻。
元驚鴻捂住口鼻,明顯不喜。連冀連忙問道:“我讓人撤下去”
元驚鴻往左一瞧,正好有棵槐花樹,她離開了座位,走到樹前,在低處摘下了幾朵花,連冀靜靜的看著她。
她將花瓣摘下,很快麵前桌幾便堆滿了花瓣。
連冀疑惑的看著她,也不言語,就這麼靜靜的瞧著她的動作。
元驚鴻雙手捧著花瓣,放在鼻尖輕輕一嗅,笑道:“好香,大概因為這庭院裏花草多,這槐花遠比扶搖宮的還要好。”
被這麼自然不設防的元驚鴻再次驚豔住,連冀心有所動,麵上笑意更軟柔了些。
花瓣半遮麵,額間一點紅。
明眸動人的女子此刻已經將連冀雙眼填的滿滿當當,以至於連赫敵視的目光太過熾烈,他都未曾發覺。
“哎呀,在我心中,還一直將老六當成那時的小孩子,沒想到這會兒都長大了,也懂得了人間至趣,男歡女愛。”
連明喝下一杯酒,臉上已經染上了紅暈,他手舞足蹈的擺弄著桌前的吃食酒水,雖然是在對連冀說話,卻一直不曾看他一眼。
“三哥說笑了。”
連冀沉下臉來,正視前方。
連赫嘴角微勾,笑意不明,他兀自喝下了一杯酒,直到看見連冀起身,他的目光漸漸收斂了些。
這邊元驚鴻將一捧槐花花瓣都灑在了暖爐裏,漸漸的,刺鼻的炭火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淡的香味,又有些像藥材的熏香。
“原來還有這法子!”
刁鑽俏麗的女聲充斥在整個庭院內,眾人循聲望去,才發現原來琉秀一直默不作聲的坐在角落裏。“去,也給本縣主摘些槐花來,照著那法子放這爐子裏。”
琉秀頤指氣使的吩咐著身邊的婢女,眼角上挑,睥睨著元驚鴻。
接觸到不善的目光,元驚鴻別開了眼。
“啟稟二皇子!南照太子到了!”
門外的管事太監打著拂塵,弓著腰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尖聲告道。
連熾從座位上起身,正了正衣冠,朗聲道:“快請!”
“哐”
元驚鴻剛剛拿住茶壺的手一抖,似手沒有力,茶壺砸在了案幾上。
唇色明顯一抖,似在白皙的麵上漾開了一層微浪,眼神更是不由自主的下移上挑,總之,落不到一處焦點上,顯然她整個人現在都處在一種有些焦灼的狀態下。
“恭迎南照太子殿下”
掌事太監領著一幹下人齊齊躬身,連熾已經下了高台,連赫與連明雖不情願,也隻好起身站到了連熾身邊去。
連冀正要起身,卻被一隻素手拉住了衣炔。
他一揚眉,按捺著心下的不悅,淡淡說道:“你不用跟我過去,就在這兒便好,六皇妃。”
這聲充滿警示的稱呼卻讓此刻的元驚鴻提不起半點波瀾,她收回手,斂下眉眼,道了謝。“多謝六殿下。”
“這是什麼”
“棺材嗎怎麼回事”
身後的下人在竊竊私語,元驚鴻猛的抬頭,看見庭院正門進來一隊人馬,黑袍加身,寬衣寬帽,大約一二十人。
前行的幾人竟然抬著一具紅木棺材!
卻不見南宮朱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