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打算怎麼做交出莫永懷和莫語嫣”元驚鴻問。
連冀帶他出了屋子，回向寢宮。
二人一邊走，一邊交談。
“不知道，不過，我倒覺得通過此事，二哥和四哥應該短時間內不敢再起對南照的心思了。”連冀聲音恬淡，大有置身事外的意思。
“你似乎，不怎麼關心”
元驚鴻狐疑。
連冀一笑，深深的看了眼元驚鴻。
“南宮朱雀說，我二哥是個蠢貨，四哥也不機靈。整個北越，隻有我配做他的對手。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連冀眨著眼，晃眼間，那模樣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元驚鴻身邊的那個乖巧的小侍衛。
“意思是，你打算坐收漁翁之利”
連冀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算是吧。不到必要時候，我不想妄動。現在北越是沈家的天下，二哥和四哥相爭，爭來爭去，南宮朱雀對他們一陣戲弄，他們不也毫無辦法，隻得乖乖交人出去倒是如了四哥的意了，他本就沒打算留莫永懷活口。”
“我現在很擔心慎親王妃……”元驚鴻皺眉眺望，似乎能瞧見西苑中的莫語嫣正在撫著肚子安睡。
連冀掰正了她的身子，讓她麵向自己。
“難道你不擔心我嗎南宮朱雀可說了，若三日之內交不出南宮淩，他就屠城，現在眾人眼中南宮淩已經死了。他若屠城，我也在這宸京城中啊。”
連冀明顯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更多的，倒像是在撒嬌。
元驚鴻輕輕一笑，竟沒有推開他，低聲道：“我也在啊，他真要屠城，我也逃不了啊。咱們就一起死吧……”
連冀一愣。
直到搜尋到她眼中的決絕時才知她絕非是在說笑。
他一陣膽顫，猛的抱住元驚鴻，慌亂的呼著氣。
“我逗你的，別害怕，我不會讓他屠城的。更不會讓他傷到你。”
元驚鴻聽著少年強有力的心跳，緩緩的閉上眼，如今已經再流不出半點淚了。
……
寒風卷地，吹裹起地上的塵屑雜物，隨著風翻了幾轉，又緩緩落了地。
馬車的車輪壓在石板地上，碾出道道痕跡。
“駕”
馬夫打馬而行，風自他臉麵拂過，他似乎也尤為不知。
南宮淩坐在車內，穿著一身便服，麵色平靜之下，眸光卻含著憂思。
骨節分明的手掌掀開簾布，此時已近天明。
“籲”
馬兒嘶鳴一聲，在馬夫駕馭下，停下了腳步。
馬夫下了架，又衝著車內拱拱手，恭敬道：“王爺，奴才便送您到這兒了，再往前就要出城了，城門口若盤問起來，難免添麻煩。”
南宮淩低沉的應了一聲，緩步下了馬車，麵前是一間不起眼的小客棧。
“多謝。”
馬夫從懷裏掏出一包鼓鼓囊囊的荷包，遞給南宮淩，低頭說道：“這是我家主子給您的，主子說了，請王爺保重。”
“好。”
南宮淩也不推辭，接了過來。
那馬夫抿了抿唇，低聲道：“主子還有句話要奴才拖給王爺。”
“請講。”
“主子說，希望王爺好生權衡利弊。”
“權衡利弊……”南宮淩微微仰頭，眉眼一沉，喃喃自語。
繼而又笑開了，淡淡說道：“好，本王知道你主子意思了。”
“奴才告辭。”
馬夫一溜煙的上了馬車，一揚鞭打馬，馬車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