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不動呢?”連冀放下酒杯,望了望黑透的穹頂,淡淡說道:“白雷。你願不願陪本宮闖這一遭?”
白雷聞言。立即跪地。道:“奴才的命是主子的,生死憑令!隻要有主子在的地方,刀山火海。無間地獄,奴才萬死不辭!”
連冀唇間一笑。緩慢而堅定道:“好。”
連冀連夜到連熾宮中。剛進大廳。見廳內空空蕩蕩,開口揶揄道:“這廳內如此空蕩。皇兄莫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後事了?”
連熾太陽穴上的青筋暴突,他瞪著連冀怒吼道:“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
“是不是胡說八道,皇兄心裏比本宮明白。本宮今日來自然不是落井下石。”
覺察到自己的失態。連熾拂袖收斂了心神道:“那你倒是與本宮說說,你今日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莫非是來送行的?”
在那廳中轉圜幾圈,連冀側頭看向連熾。一笑。
“臣弟來救你。”
連熾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救我?連冀。這絕對是本宮這二十幾年來聽到過最荒誕的笑話。”
“嗬,二皇兄想笑便笑吧。隻是過了今晚就不知皇兄是否還能笑得如此開懷了。畢竟戰場無情。皇兄能不能好好的活著回來都是未知數,還有。忘了提醒皇兄了。宸京城四座城門守門將士都是沈家的人,宸妃已秘密下令。明日待你一出城門禦敵便緊閉城門,膽敢違令者。殺無赦。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也別想出去。”
連冀輕輕拍向連熾的肩頭,力道不大,卻讓連熾抖如篩糠。
宸妃這般做,豈不是讓他明日出城後便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連冀說完,好整以暇地看著連熾。隻見他像被抽光力氣似地僵直著身體癱倒在了太師椅上,一雙桃花眼散漫而無聚焦。
連熾忽然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跪著走到連冀跟前,扯著連冀的衣角求道:“小六,你一定要救皇兄,救皇兄啊!”
連冀眼中一片冰冷地望著在自己麵前痛哭流涕的皇兄。開口說話時,聲線裏不帶一絲溫度地說道:“臣弟倒是有一計,隻是不知道皇兄願不願意割愛了?”
“你說,你要什麼,本宮,本宮都給你。”連熾仿如看見了救命,緊緊抓著這一根救命稻草。
連冀微微一笑,扶起了連熾,溫聲說道:“二哥,不知今日送到你府上的虎符,放在哪兒?”
聽清他的話後,連熾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他憤慨地抬起頭說道“你想要虎符?那是本宮唯一能夠保命的東西了。”
“保命?事到如今皇兄還沒明白那虎符到底是保命還是催命嗎?”連熾眉頭微擰,語氣輕蔑。
連熾忽然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跪著走到連冀跟前,扯著連冀的衣角求道:“對對對!小六,聽你的,你一定要救皇兄,救皇兄啊!”
說著將虎符從懷中掏出,避如惡鬼一般交到了連冀的手上。
握緊了那冰涼的玉製虎符,連冀冷笑一聲,另一隻手卻拔出了連熾的佩劍。
連熾頓時驚得從地上一躍而起磕磕絆絆地說道:“小六,你這是想做什麼?”
連冀邪肆地一笑,轉身出了宮門。
一直候在暗處的白雷循聲而動,向空中放出一隻紫色的煙雷。
早就被安排埋伏在皇宮周圍的暗衛聞訊而動,連冀將手中的虎符交到白雷手上,並吩咐道:“把守皇宮,絕對不能放一個人進來。尤其是沈府的人。擅闖者,殺無赦!”
“是。”白雷握緊虎符,跪地答道。
卻說連冀拖著長劍,在詭異夜色中,行至到了丹桂宮,這裏是皇帝煉丹的丹房。
眾人瞧見連冀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哪裏敢去阻攔,到了丹房門前,皇帝的貼身宦人才顫巍巍的下跪附身道:“見過六殿下,皇上正在……”
連冀一腳踹開那宦人,“滾開!”
宦人不死心的從後抱住連冀的腿,“殿下不可啊,皇上正在……”
“給本宮滾開!”連冀反手一把將劍插入宦人的心口,一直接斃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