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葉扶起了沈浮沉,那身著朝服的一品官員如今在這位長公子麵前,明明心底憋足了恨意和怨氣,卻仍不能忍著氣,恭敬著告道:“不知今日長公子奉了太子和太子妃之命前來,所謂何事?”
聽他這麼說,元葉不禁笑了笑。
沈浮沉這話說的討巧,你是奉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命令來的,那我多少能給你些麵子,反之,若不是看在太子麵子上,根本就不想搭理你!
再一個也在暗地的提醒元葉,你就是身後就那兩人暫時給你撐著腰,不然,你算個什麼東西?
沈浮沉微一抬頭,看見元葉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頭著實惱怒,幾乎是咬緊了牙才說道:“來,長公子裏麵請。”
眾人隨即讓開一條道,元葉在經過周紅月身旁時,聽的分明從周紅月嘴裏輕聲的吐出二字來。
“孽種!”
元葉勾唇一笑,假意沒聽見,揚起披風隨著沈浮沉往大院裏走去。
“哼!”
待他一進大廳,坐上了那主位,候在門口的琉秀哼了一聲,跺了跺腳,轉身要走。
身旁的人一把拉住她,勸道:“不可。他現在是代表太子和太子妃來的,沒下令之前,不要離開。”
“可我不想看見他!他就是個騙子!”琉秀聲音奇高,似乎害怕元葉聽不見一般,她指著屋內元葉的身形,衝榮秀嚷道:“要不是我,他早就死了!還能厚顏無恥的去給人家做兒子!還能攀上那個莫名其妙的太子妃?”
“琉秀!”
榮秀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眼裏滿是驚恐,勸道:“噓,不要說了。你心底再有怨氣也應該收起來,以前你可以把他當做是你的阿貓,現在,他隻有一個身份,就是太子的養子,長公子!”
“琉秀說的沒錯。一個賤人勾引雜役生的賤種,咱們沈府好心收養,給他吃喝,養他長大,竟然還堂而皇之的去認了個長不了自己幾歲的女人當娘,哎呀,果然是有人生沒人教的賤種!”
周紅月候在門外右側,看見榮秀還百般維護元葉,氣不打一處來,比起女兒琉秀,更加口不擇言。
“夫人還是慎言。”榮秀抿了抿唇,鬆開了琉秀,卻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周紅月。
不料,周紅月卻對榮秀投來極度鄙視的目光,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罵道:“賠!他是個什麼東西,給他點麵子,我叫他一聲長公子,不給他麵子他就是個賤命賤種!認了太子當爹又怎麼樣?你真以為太子那位置,連冀那小子就坐穩了?你也不是不知道,盛兒和槐兒可快回來了,到時候,有他連冀哭爹喊娘著跟我們沈家討好的時候!”
周紅月說起自己手握軍權的兩個兒子,心裏得意的不得了,臉上也眉飛色舞的,兩道眉毛直並而立,本就豐腴的臉龐橫肉陡升。
門外的吵鬧聲如此之大,元葉和沈浮沉自然都聽到了。
元葉額頭瞥滿了青筋,握成拳的手抖了幾次,瞥了幾眼沈浮沉,對方卻沒有半點要阻攔的意思,似乎自己根本聽不見外麵的動靜。
沈浮沉呷了一口茶,茶沫沾了些許在他的山羊胡上,他笑道:“對了,長公子,坐了這麼會兒,您還沒說太子是有何吩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