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沈槐參見太子。”
沈槐也跟著兄長跪下請了禮。
連冀眉眼閃過一絲笑意,親自上前,躬身扶起了兄弟二人,笑吟吟的說道:“表兄日夜兼程,辛苦了,三皇兄已在宮內為二人備好了接風宴,待表兄二人入席了。”
“多謝太子!”
這番小小插曲,看似沈盛不經意的玩笑話一般,可實際上誰都瞧得出來,這是回京的沈家兄弟給連冀這位新太子一個下馬威。
……
“你確定要在宴會上這麼做?”
元驚鴻秀眉輕撇,連手上正在梳頭的動作都忘了,柔夷蹲在半空,長長的呼了口氣,透過銅鏡看向身後的人,問道:“你與你父王商量過嗎?”
“沒有。”元葉躬著身子,低低垂著頭,說著話,“兒子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隻有這招最能出奇製勝,他們剛回來,必然輕敵,若是給了他們時間,說不定他們察覺出了什麼,反而不好辦了。”
此話,也有幾番道理。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木梳又重新插回了長發間,元驚鴻細細的對鏡梳著長發,掃了眼麵前的頭飾,今日天氣晴朗,不如,梳個滿髻吧?
“想請母妃出麵,為兒子請一人,去取個東西。”
“誰?”
元驚鴻剛剛拿著一枚扇形頭釵,正在頭上比劃,聽著元葉說到一人,頓時心頭警惕了下。
“三皇子,連明。”
元葉聲音漸漸提高了聲量,“母妃還不知道,三皇子與那沈家也有著不淺的仇怨。三皇子的生母經宸妃設計死於難產,而且,當年的三皇妃正是被沈盛玷汙,羞愧而死!隻可惜,皇上一直偏愛宸妃,對沈家有求必應,堂堂皇妃死的如此難堪,卻被一筆帶過,不了了之!”
竟然還有這麼著!
元驚鴻眉眼一冷,不由想起之前她與連冀成婚當日,也是連明突然現身救了自己,解了連冀的圍。
難怪呢,平日裏這麼一個低存在感的皇子,竟然和沈家有著這麼深的冤仇。
“那你為何不自己去?你如今這個長公子的身份,三皇子多少要給你幾分麵子的。”元驚鴻轉過身來,笑對元葉。
聞言,元葉有些尷尬,他直起身子,十二三歲的孩童有著同齡人無法比擬的成熟和深謀遠慮。
“畢竟,我與沈家……想來,三皇子多少有些記恨……”
元葉話沒說完,元驚鴻便皺眉打斷了他,“阿葉,你錯了。”
元葉一愣。
“你自己心裏如果這麼想,才說明你還未完全能與沈家脫離關係,你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場,在對沈家的仇恨上,你與三皇子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們目標相同,又有太子養子身份加持,算他的侄子。他如何會記恨你?”
‘吱呀’
元驚鴻正淡淡說著話,門在這時被推開,應心端著茶水,看了眼元葉,不解的問道:“公子怎麼額上出這麼多汗?今日可是個大氣候。正好奴婢煮了薄荷水,公子也用點吧。”
說著,給元葉倒了一杯滿當當的綠幽幽的薄荷水,頓時,清香味在屋內散開。
元葉心下似乎真的平靜了不少,道了聲謝,接過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