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青玉瞬間慌了。
其實她也說不上來自己的驚慌來源於何處,可是,那卻是一種很真實的感受,來自心底深處的恐懼。
她在這東宮已經聽到了不少關於元驚鴻與南宮朱雀的過往。
如今她回來了,那豈不是,南宮朱雀便會離自己而去了
怎麼能允許!
青玉性子純良,自詡是個悲天憫人的醫人。
可這一瞬間,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底似乎還有另一個青玉正磨刀霍霍,用一種防備而警惕的眼神望著一切。
“她……她不是嫁人了嗎北越的太子妃這樣的身份,還有人敢抓嗎”
青玉說話斷斷續續的,神情也不怎麼好。
南宮朱雀隻消輕輕一瞥便讀懂了她的心思,不由笑道:“怎麼你在擔心什麼”
“沒擔心什麼啊,太子怎這樣說。”青玉不自在的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笑容勉強。
“你不必擔心,你既已是本宮的側妃,便是誰也改不了的事實。”南宮朱雀淡淡的說了一句,像是在安慰她。
青玉乖巧的垂下頭,應道:“妾身知道。”
隻是她卻沒看到,南宮朱雀此時看向屋外的夜景深沉的眼神,還有著分明的思量,和一股憂傷。
元驚鴻回來了,在南宮璟手裏,可自己,現在,不能妄動。
南宮朱雀深深的吸了口氣,那股氣遊弋於他胸膛,似長滿毒刺的水草騰,一捋一捋的滑過他的心髒,令他痛不欲生。
“太子,咱們歇息了吧。”
懷裏突然陷入一陣柔軟,青玉輕輕的靠著他懷裏,柔弱無骨的美人相本應令人酥麻沉醉,可南宮朱雀隻是淡然的看了看她,安慰式的撫了撫她的頭發,輕聲說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本宮還有點事兒要處理。”
懷中美人輕輕咬著嘴唇,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將自己的不甘與憤怒表現出來。
隻好柔柔的應了一聲,“是,殿下您也早些歇息。”
青玉念念不舍的離開了,自她走後,趙晉才終於能走出陰暗處,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主子,依屬下看來,要不直接去衛王府把人劫出來!”
“劫出來”南宮朱雀橫瞥他一眼,笑道:“你以為衛王府是什麼地方他南宮璟能那麼容易讓你找到人嗎。”
“可是若就這麼拖下去,屬下擔心衛王爺會發現姑姑身上那枚玉佩其實是……”
原來,趙晉一直關心的,緊張的,都是那枚玉佩。
畢竟,那是南宮朱雀一直隱有的兵力,若是被別人得知或看出什麼來,對南宮朱雀來說,的確是很不利甚至很危險的。
南宮朱雀輕輕的皺著眉,眼內眸光一閃,大有風雨欲來之勢,纖長睫毛斂下,遮住了他眼中的狂風暴雨,麵上平靜著,說道:“行了,這事兒本宮心裏有數,你不必多言。”
“是。”
趙晉抱著拳的手咕咕作響,想來是忍無可忍了。
他實在過於著急元驚鴻此時的處境,在他看來,兩人既然已經站到了完全的對立麵,那麼,在不傷害對方的情況下,有些東西是應該要物歸原主的。
何況,現在衛王一派風頭越來越盛,南宮朱雀一步之行都似如履薄冰。
夜深幾許,庭院中當值的下人眼看著今夜東宮稍不平靜,來來往往的進出人多,此刻就連南宮朱雀也親自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