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怎麼了”雙兒有些擔心樂安的身子,肚子越來越大了,可她的心情總是時好時壞的。
“我總覺得,鍾小顏的死,似乎,似乎是王爺做的”
“什麼!”
雙兒捂住嘴,慌忙的左瞧右看,確認沒人注意到這邊時才悄悄的湊近樂安耳邊,說道:“王妃,您可別胡說啊,要是王爺知道了,又得怪您呢。”
樂安斂了斂眼,苦笑一聲,垂下頭淡淡說道:“你沒發現驚鴻不見了嗎”
雙兒一愣,“這有什麼關聯嗎”
“我隻是有那個猜想,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樂安拍了拍雙兒的手,“我不夠機敏,若有驚鴻一半,王爺也不至於如此嫌棄我。”
哎。
雙兒也跟著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嘟了嘟嘴,似乎有話想說。
就是那副糾結焦慮的小表情,卻逗笑了樂安,樂安刮了刮她鼻子,笑道:“你跟我都這麼久了,有什麼話還不敢直說嗎”
“那,奴婢可說了。”雙兒吐了吐舌頭。
樂安溫和笑著,點了點頭。
“奴婢是覺得,既然王妃也知道自己不管怎麼比都比不過姑姑,又何必事事與姑姑相比呢王爺也不止說過一次吧。‘你不是玉兒,不必相比。’可是王妃偏生自己不開竅,老是想自己能像姑姑,可是您就是您,您變不成姑姑,姑姑也變不成您。王爺之所以喜愛姑姑,也是因為那個人是姑姑啊。”
雙兒語速飛快,嘴唇一跳一翻的,說的一大串出來。
她眨了眨眼,模樣有幾分可愛。
樂安的表情由疑惑不解,變的忐忑,揣摩。最後是豁然開朗的燦笑。
“你說的對。”
她點頭,承認道:“原來我一直在和自己較勁。”
“是啊,姑姑雖然不見了,但是我想,姑姑她真心待王妃您,一定還會想辦法來看您的。”雙兒篤定的點著頭,扶起樂安,勸她回房。“這邊畢竟不幹淨,咱們還是回屋吧。”
同樣的消息,不僅是衛王府,東宮也同樣收到了。
柳公公親自帶來了休沐的聖旨,順道就將庭占司的卜象告知了南宮朱雀。
‘恐有生變,太子要好生保重。’
柳公公那有些尖利的聲音仿佛還響在屋內,南宮朱雀一人坐在太師椅上,手撐在額上,翡玉扳指摩挲著額頭,他一睜眼,眼底卻蘊出一片不明顯的疲憊之意。
“雖有帝星將隕,卻不見新皇登位之象,這又是何意”
他放下手,閉著眼卻眉頭依舊不展,一隻手撐著下頜,身子慵懶的靠在扶手上,姿態危險卻又具有極其的吸引力。
趙晉聽到了他的問題,卻不敢蠢到去回答這等關乎大事的問題,隻好裝聾作啞。
南宮朱雀緩緩睜開眼,微微側目,餘光掃了他一眼,笑了笑,沒有與他計較。
整間屋子黑燈瞎火,靜謐之夜,憑添幾分神秘與危險之感。
唯有台前一盞燭火飄搖,趙晉站在他身旁,活想個破敗寺廟中的武神雕像,他有些不自在的拱下身子,靠近南宮朱雀,問道:“主子,姑姑怎麼安排”
自從把她帶回來後,就把她放在了安瀾院,不綁也不捆,也不怕她跑了
南宮朱雀皺了皺眉,有些不悅,淡淡說道:“趙晉,本宮發現,這一回,你似乎特別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