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裏有星辰,翻著逶迤的浪海,又像起了潭水卷潮,拖著南宮朱雀跌進了她眸裏深海。
元驚鴻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比如今天我殺了那個叫櫻桃的丫頭。”
而南宮朱雀卻揪住了她話裏的其他意思。
“阿冀,阿冀你真的愛上連冀了不成!”
他有些氣急敗壞。
元驚鴻搖頭,輕聲解釋道:“我對阿冀的感情實在沒變化從親情變異成愛情,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時日,我真的要輕鬆許多。”
“和我在一起,難道就讓你那麼沉重難挨嗎?”
南宮朱雀嗤笑一聲,全當她說的這些話是為她自己變心找的借口和理由。
“殿下是個君王,而阿冀卻隻是一個阿冀。”
元驚鴻低下頭,輕輕一笑,福了福身,道:“就比如殿下覺得和側妃在一起,要比和我在一起要輕鬆快樂很多不是嗎?”
聞言,南宮朱雀像被說中了心思,猛的愣住了。
他不愛青玉,但是的確和青玉在一起,沒那麼多煩惱。他不用去擔心,不用去時時警惕,青玉會跑會飛會離開。
“”
南宮朱雀話沒說出口,卻突然有下人急急忙忙奔跑來告道:聖旨到!
這個時候,怎麼會突來聖旨?何況自己還是在強令休沐期,委實奇怪。
元驚鴻看了她一眼,自覺的快速退進了屋子,隨之,柳公公便捧著聖旨帶著幾位隨身太監大步踏進了安瀾院。
南宮朱雀眯了眯眼,一掀下擺,大步走去,半跪在地。
“兒臣接旨。”
那張臉上鋪滿了厚重的脂粉,眼角的線條刻意勾勒如戲子一般。
柳公公展開黃綢,朗朗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令皇太子整裝,明日校場與祁王送行,欽此。”
就是如此?
“兒臣接旨,吾皇萬歲。”
南宮朱雀雙手奉上,接過了黃綢,內心卻有些狐疑。
這老九走就走了?為何還點名一定要自己去送行?
柳公公扶起南宮朱雀,湊近他輕聲告道:“殿下要小心。”
“還請公公關照。”
當朝的太子微微的低了低頭,靠近了柳公公。
柳公公悄然的打量了左右,確保沒有人敢盯著自己這個方向後,才靠近南宮朱雀耳畔,輕聲說道:“是衛王向皇上請旨,明日為祁王踐行一定要有您在場的。至於衛王打的什麼算盤,老奴可看不清。太子小心便是。”
南宮朱雀眼神一黯。
又聽柳公公繼續說道:“老奴依稀還聽見衛王爺提了一嘴宋老爺子,宋老爺子畢竟三朝貴臣,皇上勢必會給老爺子三分麵子,若是衛王爺想趁明日有什麼動作,太子萬望小心防備。”
看來柳公公著實是被嚇到了,一直在不停的叫南宮朱雀小心。
“多謝公公了。”
南宮朱雀拱了拱手,揮來下人送走了柳公公。
想到南宮璟,南宮朱雀眼神一狠,目光淩厲,心道不知南宮璟又在搞什麼鬼。
遠處的身影又走了出來,依稀能感覺到探道自己身上來的目光,像一道暖陽穿破雲霄刺進了骨髓裏,南宮朱雀回頭,正好對上元驚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