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等告退。”
文武百官行了禮,又熙熙攘攘的退出了宮殿。隻是走了一會兒,議論聲仍然能穿門而入。
“大哥,這是何意?大臣們都關心父皇情況,怎麼不能讓大家等一會兒呢?”
南宮璟穿了件雲白色錦袍,上印著蒼翠鬆竹,人如皎月,眉帶燦星。此刻正笑吟吟的看著南宮朱雀,意有所指。
隻有元驚鴻悄悄的站在一旁候著,方才校場情態緊急,她也不能確信自己把的脈象是否準確,像是中毒之兆!
氣若遊絲,實在危矣。
而南宮朱雀正是想到了她當時的表現,故而揮退了群臣,不過是不想將皇帝的真實情況讓眾臣知道罷了。
不管何朝何代,皇帝的身體狀態都是國本,一旦動蕩,難說會有何巨大變動。
見南宮朱雀不答話,明顯是不願與南宮璟做過多的唇舌糾纏,南宮庸便回了南宮璟一句,“太子自有他的考量,三哥不必擔心。”
“太子與衛王交談,哪裏有你插嘴的份?”
整個屋子的人不是站在病床前的皇子們,便是跪著候著的下人。而隻有宋侯坤一人手握拐杖,坐在雕花楠木椅上,此刻他嘲諷著南宮庸。
元驚鴻一驚,不由將目光放在了老爺子身上。
頭發已全然花白,身材瘦小,身形佝僂,隻有那雙眼睛,仿佛看破世事,可偏又像毒蛇一般,懾人的緊!
麵對如此大不敬的言語,南宮庸並未有任何反應,隻是神態自得的守在床前,站在南宮朱雀的身後。
元驚鴻垂下眼,端端站著,卻也時時關注著屋內的情景。
人已走的差不多了,鍾太醫這才跪在南宮朱雀腳下,叩頭道:“太子恕罪,老臣已年老,對皇上的病症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聞言,南宮朱雀的目光脩的淩厲起來,他麵無表情的說道:“鍾太醫請起,您乃太醫院院首,怎會對小小的風寒無奈呢?您再好好看看?”
小小的風寒?
南宮璟心底嗤笑一聲,你可真敢說!
“是啊,這炎月間,風寒熱毒也不足為奇,太醫再好好瞧瞧?”南宮庸再度出聲道。
“這這”
鍾太醫左右為難!最棘手的事兒掉在了自己手上了,他才沒有老呢,一生行醫,早接觸到南宮添脈搏時便知道了,皇帝的龍體怕是難以安康了!
可,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如何敢說?
一時,屋內氣氛陷入了焦灼中。
就在鍾太醫左右為難,陷入南宮朱雀與南宮璟的暗自交鋒裏,一人開了口,打破了屋內的僵局。
“鍾太醫,奴婢方才在校場不敬為皇上診了診脈,發現皇上隻是舊疾複發之態,太醫可好好看看,再開個方子交由奴婢去煎藥。”
元驚鴻走了出來,行了個禮,低著頭輕聲而語。
鍾太醫狐疑的看了眼元驚鴻,呐呐道:“姑娘也診過皇上的脈?”
元驚鴻點頭。
見此,宋侯坤眼神一亮,犀利的投向元驚鴻,問道:“你是何人?”
“宋老爺子見諒,這丫頭是本宮府裏的貼身侍女,被本宮寵壞了些,所以有些不分場合了。”
南宮朱雀護在了元驚鴻身前,也聽懂了元驚鴻的意思。
快些隨意開個方子,將南宮璟與宋侯坤打發了走!
“東宮可是人才濟濟,隨便拉個小侍女出來竟然也有扁鵲之才!”宋侯坤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
“老爺子說笑了。”
南宮朱雀拱了拱手,回敬的臉色也不明朗。
“既然如此,就請鍾太醫快些吧。皇帝龍體乃國之根本。”
宋侯坤又是重重的一杵拐,盯緊了鍾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