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南宮朱雀神色變的十分奇怪。
他回頭看向青玉,眼射寒星,不留痕跡的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緩緩轉動在指節上。不可控製的,眼皮一跳,他目光愈加淩厲,最終問道:“你可知道你這西闕二字代表了什麼?”
“臣妾正因為知道,所以方才才讓陛下屏退了眾人。”青玉此次實在機靈聰慧,診出了毒因便讓揮退了眾人,隻因自己很清楚西闕二字與如今的攝政王府可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南宮朱雀輕歎一口氣,眉立緊蹙,似遙望向窗外。
青玉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眸中閃過一絲可惜神色。道:“臣妾下去開方子,待會兒再來給她取針,陛下切記不能動她。”
“恩。”南宮朱雀此時像個聽話的小孩,青玉說什麼,便是什麼。
青玉福了身後轉身離去,南宮朱雀突然又叫住她。
“青玉。”
青玉轉頭,疑惑的看著南宮朱雀,莞爾一笑。
半晌,男人才憋出了四個字。“辛苦你了。”
“行醫救人本是臣妾本行,再者,陛下與我是夫妻,不必言謝。”
青玉耍了個小聰明,南宮朱雀並非聽不懂,可他現下實在沒心思再去安慰另一個女人。
他腦子亂透了,他和玉兒又有孩子了,但是卻是這樣一種方式得知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臣妾告退。”
青玉也不願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攪他,輕輕的退出了屋子。
手腕上被施了針,南宮朱雀不敢動她,他第一次這麼聽另一個人的話,就連呼吸都帶著刻意的隱忍,唯恐呼吸聲重了都會傷到床上這昏迷不醒的女人。
往事如白駒過隙,在南宮朱雀腦海裏不停旋轉演練著。
似一張張密不透風的網困住他難以脫身,他甚至連握一握元驚鴻的手都不敢,於是隻能坐在她身旁,一遍一遍的以目光輕描著她的眉眼。
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不過被他自己親手害了。
這件事也成了他們之間一道至今無法逾越的鴻溝。
“玉兒睜開眼看看我。”
南宮朱雀聲音極低,夾雜著太多痛苦和不安。
他垂著頭,靠在床邊,一遍遍的呢喃道:“你睜開眼看看我。”
轉眼到了三更,屋內的慘叫聲已經漸漸不可聞了。
穩婆們端出了一盆又一盆已經涼掉,被鮮血浸染的水,走過南宮璟身旁時都不敢抬頭去看他。
林睿已經去了許久,以他的腳力怎麼還不見回來?
莫名的,南宮璟心頭生出了一股不安感。
終於!
“唰”的一聲。林睿飛身而至,卻是跪地告道:“王爺,太醫院裏一個人也沒有,屬下去問過了,說是今夜皇宮有貴人抱恙,太醫全都被喚去了。”
“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南宮朱雀!”
突然,南宮璟暴跳如雷!
“你應該直接去找南宮朱雀要人!樂安乃是忠勇侯獨女,他敢不放一個太醫給你嗎!”
“王爺!”林睿抱拳,聲音晦澀,道:“屬下去求過,可是那仁公公說了,皇上現在誰都不見!”
南宮璟暴怒,攥緊了拳頭,轉身便走,言道:“本王親自去請!”
和這被陰沉之氣籠罩的攝政王府無異,玉啟殿也是同樣的月靜無聲,卻分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