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白鶴眠驚恐地抱住封棲鬆的腰,“封二哥,能的,我們一定能白頭偕老。”
封棲鬆垂下眼簾,伸手摸了摸小少爺光滑的後頸。
後來白鶴眠真乖了。
他身體好了,人參湯也不用喝了,成天坐著輪椅,在院中曬太陽。
天氣漸漸熱起來,他更是顯懷,穿單薄寬鬆的衣服,能看出小腹隆起的弧度。
封棲鬆有時會單膝跪在白鶴眠身旁,俯身聽他肚中動靜,然後不知怎麼的,想起了賀作舟的倒黴小子拍來的電報。
他當笑話說給白小少爺聽。
白鶴眠果然笑得不行:“那孩子挺有意思。”
“哪能把咱們的孩子許給他們?”封棲鬆搖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早過時了。”
白鶴眠是在婚事上吃過虧的,聞言,拚命點頭:“對,不能許給賀家。”
“……不過,人參的人情總要還。”他話鋒一轉,“封二哥,咱們總要回禮表示感謝才對。”
“我早就準備好了。”封棲鬆比白鶴眠想得更周到,“前些時日,千山尋了些上好的古墨,已經派人送去北平了。”
“古墨?”白鶴眠心癢,“我也想要。”
“有你的呢。”封棲鬆哪裏不知道他的心思?早就留下了小少爺的份,之所以沒拿出來,還是因為他的眼睛。
眼睛看不見,再好的墨也派不上用場。
不過封棲鬆和白鶴眠看得開。
他們什麼都經曆過了,又目睹了阿文和封頃竹的生死相隨,如今隻要在一起,便什麼都好。
隻是他們誰都沒料到,孩子一出生,白鶴眠瞬間什麼都能看見了。
托人參的福,白小少爺生得極順利,還不等封棲鬆衝進去看他,他自己倒中氣十足地叫喚起來:“封二哥,我又能看見了!”
封棲鬆心神微動,抱了抱剛出生的女兒,便迫不及待地去看白鶴眠。
白鶴眠滿頭大汗,眼睛卻亮得嚇人。
他費力地扭過頭,死死地盯著封棲鬆,紅了眼眶:“封二哥,我……我終於……我終於看見你了!”
仿佛久別重逢,白鶴眠用力摟住封棲鬆的脖子,貪婪地望著早已印在心底的麵容。
他含淚說:“封二哥,我好想你。”
“我也是。”封棲鬆喃喃自語,“鶴眠,我也是。”
再然後,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間,白鶴眠和封棲鬆的閨女就會走路說話了。
封棲鬆給女兒取名如芙,白小少爺覺得好聽,就這麼叫了,直到他翻醫書,看見“藥到病除,效如桴鼓”八個字,才覺得不對勁兒。
封棲鬆這是在紀念,女兒來了,他的眼睛就好了呢。
不過事已至此,白鶴眠也不好說什麼。
晚些時候,他和封棲鬆熄燈歇下,忽而感慨:“感覺陳北鬥……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嗯?”封棲鬆自然而然地扒掉了白鶴眠的褲子。
白小少爺配合地挺腰:“封二哥,你說,我們現在過得是不是太平淡了點?”
封棲鬆動作微頓,低頭親他的唇。
“嗯,是有點。”
白鶴眠難耐地扭動了幾下,反問:“這樣好嗎?”
“不好嗎?”封棲鬆又吻上去。
白鶴眠抬高手臂胡亂地在空中抓了兩把,很快攀住封棲鬆的肩,沉淪在纏綿的吻中。
很好,白鶴眠想。
他們的“平淡”跨越了萬水千山,經曆了艱難險阻,是苦盡甘來,也是枯木逢春。
而他所有未知的未來,封棲鬆都在。
那便是好。
你與未來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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