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棲鬆沒好氣地捏他的手指,原本準備好的話都不準備說了,直接單膝跪地。
白鶴眠驚得原地蹦了一蹦,如芙也好奇地望過來。
“封二哥,你這是做什麼?”他慌亂地扶封棲鬆的手臂。
封棲鬆故意讓白鶴眠緊張了會兒,才把口袋裏的戒指掏出來:“我知道遲了些,時機也不對……但這些話我總要對你說的。”
“……鶴眠,嫁給我好嗎?”
他又蹦了一蹦:“可我已經……已經嫁給你了呀!”
白鶴眠說著,把如芙撈回來抱著:“孩子都有了。”
封棲鬆拍拍他的腦袋,再拍拍如芙的小腦袋,再把他們攏在懷裏:“所以說遲了些。”
白鶴眠後知後覺地紅了臉,把如芙藏到身後,雙手攪緊,低下頭,眼巴巴地瞧著封棲鬆掌心的戒指。
他聽說過西式的求婚方式,也知道被求婚方如果同意,就要收下戒指。他隻是沒想到,封棲鬆真的會跟他求婚……在他們有了孩子的第三年。
如芙的小腦袋從白鶴眠身後冒出來,偷偷打量爹爹掌心裏的戒指。
“不要?”封棲鬆作勢要把戒指收起。
白鶴眠連忙撲上去:“要的!”
他窘迫地輕咳:“我跟了你這麼些年了,你才想起來給我戒指,該罰!”
“罰什麼?”封棲鬆好脾氣地問。
白鶴眠拉著女兒想了半天,憋出句:“就罰你今晚不許上床睡覺吧。”
話音未落,連千山都忍不出笑出了聲。
小少爺梗著脖子瞪過去:“笑什麼……我難道說錯了嗎?我跟了封二哥好些年,他都沒補給我一個像樣的婚禮!”
“有呢。”封棲鬆在他借題發揮之際,握住了他的手。
白鶴眠怔住,繼而身子一輕,被抱上了馬背。
封棲鬆攥著韁繩,吩咐千山:“照顧好如芙。”說罷,帶著小少爺回城了。
他們沒有回封宅,而是一路來到了聖保羅教堂。
教堂的鍾樓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白鶴眠從馬背上跳下來,看見修女們結伴從草坪上走過。他又抬頭,看見成群的白鴿在教堂的尖頂上落腳。
“走吧。”
白鶴眠的心靜下來,低低地應了聲,牽住封棲鬆的手,跟隨著修女們歡快的步伐,走進了教堂。
沒有賓客,也沒有親朋好友,他們兩人在牧師的祝福聲裏交換了戒指。白鶴眠抬起手臂,借著光打量無名指上的銀圈。
他忽然發現了戒指內側刻了一行小字。
於是白鶴眠在封棲鬆無奈的注視下,把戒指摘了,跑到窗邊仔細瞧。
他瞧著瞧著,輕輕“啊”了一聲。
圈上刻的,是他倆名字的縮寫,以及很多年前的日期。
“鶴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娶你了。”封棲鬆緩緩走來,雙手搭在他顫抖的肩膀上。
“你怎麼這樣?”白鶴眠強壓去哽咽,胡亂揉著眼睛,轉身把腦袋埋進封棲鬆的胸口,“太討厭了。”
“嗯,我討厭。”封棲鬆按住他的後頸,“還喜歡我嗎?”
“喜歡。”白鶴眠不假思索地回答。
怎麼會不喜歡呢?
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比白鶴眠更喜歡封棲鬆了。
他們離開教堂前,在屬於親友的觀禮位置上,放了兩個花環。
一個給封頃竹,一個給阿文。
“他們肯定已經重逢了。”白小少爺篤定道,“封二哥,你說呢?”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封棲鬆在他額角溫柔地印下親吻,把所有的歎息藏在心底。
白鶴眠願意相信虛無縹緲的轉世,封棲鬆更在乎觸手可及的現實。
但殊途同歸,封棲鬆願大哥如願以償。
*
白鶴眠和封棲鬆在教堂逗留了太長時間,回到家時,如芙已經睡下了。
千山在前堂備好了飯菜等著他們,見封棲鬆牽著白鶴眠的手走進來,立刻揮了揮手裏的電報:“二爺,北平那邊的消息。”
“又怎麼了?”封棲鬆眉頭一蹙。
千山憋笑:“賀家的小公子說最近天氣好,想來金陵玩。”
“你讓他問自己的爹去。”白鶴眠沒好氣地嘟囔,然後被封棲鬆捏住了鼻尖。
封棲鬆笑話他:“跟孩子計較什麼?”
“當初拍電報說要我女兒的是他,後來說不要的也是他。”白鶴眠氣鼓鼓地往桌邊一坐,看也不願看千山遞來的電報,“他自己不也有妹妹嗎?老惦記著我們如芙算什麼!”
“好,那就讓他帶著妹妹一起來。”封棲鬆坐在白鶴眠身邊,接過千山手裏的電報,認真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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