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士林瞄了一眼,發現如芙在看《武鬆打虎》,他輕咳一聲:“三碗不過岡。”
封如芙眨巴眨巴眼睛,仰起了頭。
“哥哥帶你去打老虎!”
“咳咳。”白鶴眠一口嗆住,被封棲鬆拉到懷裏焦急地拍了兩下背。
如芙也跑過來,拽著他的衣袖喊:“爹爹!”
“爹爹沒事。”白鶴眠好不容易緩過神,先把閨女抱起,哄道,“爹爹喝水嗆到了,如芙以後喝水也不要急。”
“曉得了。”如芙乖乖點頭,然後語不驚人死不休,“爹爹,我想跟哥哥去打老虎。”
“打老虎?”封棲鬆接下話茬,似笑非笑地瞥了賀士林一眼。
賀士林渾身一哆嗦,移開了視線。
金陵城的封二爺跟他爹不同,藏在鏡片後的眼睛暗流洶湧,每一道目光都像刀子,明裏暗裏往他身上插。賀士林想,他爹生氣好歹能看出來,可封二爺生氣,壓根看不出來,明明在笑,身上卻呼呼冒著冷氣。
還是如芙的爹爹好,跟他自己的爹爹一樣,長得漂亮,穿得也好看,最重要的是性子溫和,一點也不嚇人。
所以賀士林到嘴邊的“打”字愣是沒說出來,攥著花生幹笑,不由自主往白鶴眠身邊靠了靠。
“封二哥。”白鶴眠忽然拽了拽封棲鬆的衣袖。
他跟了封二爺好多年,哪裏感覺不到封棲鬆的情緒變化呢?
白鶴眠忍笑道:“哥,我也想去打老虎。”
“鶴眠……”
“說笑呢。”他繃不住,笑起來,“很少見你跟孩子生氣,實在忍不住。”
封棲鬆把白鶴眠拉到身邊,湊近他的耳朵,輕聲說:“那是我們的如芙。”
“我知道的。”白鶴眠還是笑。
封棲鬆也有點忍不住了,捏了捏他的腮幫子:“我就是舍不得。”
白鶴眠明白封二哥話裏的意思,其實他也舍不得,在賀士林來金陵城以前,他比封棲鬆還要抗拒。
可賀士林來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
小孩子不懂愛,但他們之間的感情最純粹,如果他因為心中的偏見,阻止如芙和賀士林交往,又和過去的父母有什麼區別?
或許如芙長大以後真的會被賀士林吸引,或許如芙會愛上別人,但這些都不是白鶴眠和封棲鬆可以幹涉的事情了。
“封二哥,讓孩子們自己玩兒去吧。”白鶴眠捏住封棲鬆的手指,“好嗎?”
封棲鬆低下頭,摘下眼鏡,與他長久地對視,許久以後,笑了:“好。”
他們有他們的生活,孩子也會有孩子的未來。
他們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再幸福,也終究會分別。
這個道理白鶴眠都懂,封棲鬆怎麼會不懂呢?
“那也不能讓如芙去山裏打老虎。”
白鶴眠樂得前仰後合:“封二哥,那你帶我去打老虎吧。”
封棲鬆把他的頭按進了自己的頸窩,溫柔地撫摸他柔軟的發梢:“好,帶你去。”
你想去哪裏,我都會陪你。
從此以後,天涯海角,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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