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諾親眼看著官兵把陽舒鯤帶走,他現在還不能死。
蘭諾回到醉香樓,那個女人還在床上安安靜靜地躺著,至於其他幾個人,也沒有發現她之前消失的事情,除了冷烈是個意外,其他的事情都在按照蘭諾的計劃發展,可為什麼她心裏還是有種隱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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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的訓練強度比蘭諾想象中要低上不少,自然不會有人懷疑蘭諾,反倒是有幾個男人堅持不下來,被攆去了後勤。
“喂!你小子在這裏發什麼呆呢?”
自從有了一起去醉香樓的革命友誼,這幫人就莫名其妙地跟她熟絡了起來,時不時地就到她麵前插科打諢,還想著什麼時候可以再一起去逍遙。
“我聽說我們馬上就要和天翎國打仗了。”
“又不是沒打過,你小子還害怕了不成?”
“可是我聽說這次那個被稱為是戰神的王爺也來了?不知道我們這次能不能有把握打勝仗。”
“呸!”老路往地上啐了一口,“什麼戰神,他也就是個殘廢!咱將軍那才叫戰神,雖然平時嚴肅了點,但你看一到打仗的時候,威風凜凜的,天翎國的那些雜碎都不敢上前。”
老路說起這些的時候,一臉的自豪。
蘭諾也知道冷烈確實是個人很厲害的人物,聽說他和北慕寒唯一一次的交鋒打成了平手,可惜之後便再無交集。
蘭諾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老路,我聽說陽監軍被人給打了,是不是真的啊?”
老路的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可不是嘛,出去喝花酒結果被人刺了好幾刀,都是皮肉傷,可你知道嗎?那家夥竟然嚇得尿褲子了,真是個孬種!”
蘭諾在下手的時候很有分寸,既不會要了陽舒鯤的命,又足夠讓他疼得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件事情。
“那陽監軍受傷了,打仗的事是不是就全部由將軍負責了啊?”如果是的話,她最好趁早離開這裏。
“每次不都是嗎?你小子是不是都訓傻了啊?那陽叛徒就是個擺設,也就你會叫他陽監軍!”老路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不是被人聽到的話,會不太好嘛,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具體什麼時候會和天翎國打仗啊?我們不是想要攻下天心城已經很久了嗎?”
“等到治療瘟疫的藥從都城運過來。”老路在蘭諾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蘭諾猛地睜大了眼睛,治療瘟疫的藥?她本以為短時間內沒有什麼方法能夠解決瘟疫的問題,結果對方竟然主動送上門來。
蘭諾掩去眼中的喜色,憂心忡忡地問道,“可就算有解藥,也未必能夠到咱手裏,到時候死的不還是咱們嗎?”
“胡扯!有冷將軍在,咱除了戰死沙場絕對沒有其他的死法!要是換做其他的將軍說不定會做出這樣的事,可冷將軍絕對不可能!”老路拍著胸脯保證道。
冷烈在軍隊裏麵的威信太高,要是硬碰硬的話對她沒有一點好處,就連智取都未必是個好方法,所以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得到治療瘟疫的藥?
蘭諾正在想辦法,卻沒想到無意間抬頭,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蘇言怎麼會光明正大地在軍營裏麵晃悠?!
蘭諾下意識地環視四周,並沒有看到冷無心的蹤影,可蘇言的出現已經給了她很大的震撼。
蘭諾敢肯定她出現在這裏對於某些人來說根本就不是秘密,她不知道是該期待有人能夠發現她,並且帶她離開,還是說不要來幹涉她的計劃。
“老路,那邊那個人是誰啊?”在沒有決定好之前,蘭諾還是選擇按兵不動。
“你說那個娘娘腔啊?他好像是新來的軍醫,聽說醫術不錯,不過這樣子總讓人覺得怪怪的。”老路不太好意思地說道。
蘭諾早就習慣了蘇言身上那些花花綠綠的衣裳,可這鮮豔的顏色冷不丁地出現在軍營裏,是顯得有些鶴立雞群,再加上蘇言本身就有些男生女相,老路的不好意思該不會是她想的那種不好意思吧?
蘭諾看老路的眼神立馬變得詭異起來,他這個人就是大老粗,但是心眼不壞,對朋友也是兩肋插刀,可算了算了,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老路被蘭諾盯得心裏直發毛,總覺得自己好像在被算計,但卻又說不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路,你不是說都城那邊已經運來治療瘟疫的藥了嗎?那為何還需要新的軍醫?”
“誰知道啊?上頭那些人辦事,咱聽著就是了,沒看將軍對此都沒有意見嗎?你跟著瞎操什麼心!”
蘭諾看著老路時不時地往蘇言的方向瞟,這要再看幾眼非得把蘇言引過來,蘭諾隻好借著其他的理由先跑到了另外一邊。
結果也不知道她今天的“運氣”怎麼會這麼好,一抬眼看到的人比看到蘇言時還恐怖,為什麼凜梅也會出現在這裏?
“你不是應該在北慕寒的身邊保護他媽?”蘭諾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差點沒驚動周圍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