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中隻有葉天顧昔韻與李家兄妹四人,但卻顯得頗融洽熱鬧,當然,還有一絲的詭異。
席間,葉天口若懸河,款款而談,這一次,他說的是當前的學舍科舉問題,不僅李湘茗動容,便是熟知他真實身份的李晉也是一臉驚愕訝然的神態。
顧昔韻自是不必說了,她的身心早被某人征服,俏麵上揚溢的笑容裏充滿了無比的崇拜與愛慕,看看,這冤家就是有本事,把個堂堂的戶部尚書大人愣是給說得驚訝無比,她心中感到無比的驕傲,越發愛煞死某人了。
當前的學堂,有官辦的,也有私塾,官辦沒有蒙學,直學是鄉學,之後是縣學,縣學之後便是考取秀才的功名,成績優秀方能進入府學深造,之後便是參加科考,皇城有國子監生,那等於是現代的北大清華級別的高等學府了。
單說這進京趕考,許多學子遠在天涯海角,路途遙遠,想要參加科考,必須得提前幾個月動身起程,趕赴皇城準備,且不說這一路上有沒有發生意外,就是上路的盤纏都要一大筆,如果是家境貧苦的學子,光是上京城趕考的學子,隻怕要傾家蕩產方能籌集夠路費。
如果在當地設立高等學府,到時候直接舉辦科考,豈不是極大的方便了天下許許多多的學子
再說這教學與中舉之後的任用,為什麼民間會有百無一用是書生的說法那便是天下學子為了金榜題名,閉門埋頭苦讀,兩耳不聞窗外事,從有一身才華,但外放地方,未必能夠勝任,因為,他們讀的全是死書。
雖說你清正廉潔,剛直不阿,被地方百姓譽為青天大老爺,但你讀的是死書,不能真正治理所轄之地,讓老百姓豐衣足食,青天大老爺又有屁用
就好比一個官員,他的專長在於水利工程建設,你非得要他去管理別的事,這不僅封閉了人家一展特長的舞台,斷送了他的錦鄉繡前程,更誤朝廷政事,誤了當地百姓的生計。
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特長,倒不如因人而異,因地施才,專人專科學心,到時候唯才任用,但是外放地方,也不會誤了當地百姓的生活。
葉天的這些話,是評擊朝政,有大逆不道之嫌,不過大周風氣開化,這種話題,清流士子聚會,類似的話題多了是,一般根本沒人在意,除非有奸臣要弄什麼文字獄之類的冤案。
端坐一旁的李湘茗聽得聚精會神,俏麵上充滿了崇拜與好奇,針對國學科舉,不是沒有人提起過,但根本就是空洞之談,全是空話大話,沒有半點實際意義,而葉天今天所說的第一句話,都是針對此類問題的弊端,並且提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改革舉措,怎不令她芳心震撼,佩服得五體投地
李晉臉上的表情比妹妹更誇張,嘴巴張得老大,足以塞進一整個大饅頭了。
眼前這個口若懸河,款款而談,提前種種令人震驚的革新舉措,就是他每天早朝必須參拜的昏君麼
一個昏庸無能的大昏君,能說出這樣令人震驚感歎的話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