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看見江厭把蘇黎按在地上打，他下手沒個輕重，仿佛每一下都要置蘇黎與死地。
江厭嘴唇抿的緊緊地，麵色陰沉。
林阮忽然被嚇了一跳，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江厭。
不一會，林阮又看見有人上前，將江厭拉開。
——
被拉開的江厭似乎還沒消氣，雙臂不斷掙紮，嘴裏不斷叫罵：“蘇黎，以後別讓我看見你，看見你一次弄死你一次。”
蘇黎不說話，隻是涼涼的笑著。
兩個少年的一場鬧劇驚動了教導主任和一幹老師，校長站在人群外麵，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一班班主任嚴老師連忙走到校長麵前，“校長，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學生，今天惹出了這麼大麻煩，我……”
蹙著眉頭，校長臉色依舊難看，“好了，先別說這些了。去看看他們吧！這件事情的後續進展，記得告訴我。”
“好。”
說完，校長轉身離開了。
班主任陰沉著一張臉，走到鬧事的江厭身邊，道：“怎麼回事？”
江厭雙拳緊握，一個字都沒說。
自知從江厭這裏問不出什麼，班主任扭頭去看蘇黎，“蘇黎，你要不要去醫院？”
蘇黎嘴角帶有明顯的淤青，左麵嘴角處還有些擦破的地方。
搖搖頭，蘇黎道：“沒什麼事，我回家處理一下就好了。”
“真的行嗎？不用去醫院？”班主任明顯不信，似乎非要帶蘇黎去醫院看看才罷休。
“真不用，老師。”
“先別去醫院，先交代一下你們為什麼打起來。”教導主任站了出來，看向兩個鬧市的少年，眼裏止不住的嫌棄。
蘇黎他是認識的，一個人人稱讚的好少年，反觀江厭，劣跡斑斑，“江厭，你說，你為什麼打蘇黎？蘇黎哪裏招惹你了？”
“他哪裏都招惹我了。”江厭麵色不善，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蘇黎，這是第一次。以後，你最好不要來招惹我，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江厭轉身就離開了。
“哎……江厭，你給我回來。”
身後傳來教導主任氣急敗壞的聲音。
——
不知為何，看見江厭倔強的身影，林阮忽然心頭一酸。
江厭是那麼孤寂，挺直的脊背是一個少年全部的自尊，不羈的語言是他掩飾傷疤的解藥。
林阮忽然生出一中憤懣，江厭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和他相處的這麼長時間，江厭從來沒動手打過誰，所以，這次，一定是蘇黎說了些山麼，才致使江厭生氣。
但，老師們全都認為是江厭先動手打人的。
這個認知讓林阮更加生氣。
——
蘇黎向四周看了看，道：“林阮，我們回家吧！”
眨眨眼，林阮很不情願的拎著裝衣服的袋子走了過來，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向校門口走去。
晚風涼爽，今晚的S市沒有以往的燥熱。
呼吸間，都是清涼的風。
看了看蘇黎完美的側臉，又望了望蘇黎嘴角的淤青，林阮問：“蘇黎，今天……江厭為什麼要打你啊？”
蘇黎身形一頓，良久，他摸了摸嘴角的淤青，道：“沒什麼。我就是問了他幾句，他似乎……”
停頓片刻，蘇黎聲音似乎更輕了，“似乎有點不耐煩吧？”
林阮眉頭緊鎖，很顯然不太相信蘇黎的話。
隨後，林阮又問：“那你都問了他什麼？”
“我，他問我你什麼時候出來，我說，等你出來，我們就要回家了。然後，他可能就有些不高興了吧？”
蘇黎這話說的又輕又慢，每一句都經過很長時間的思考，生怕自己露出破綻。
同時，蘇黎也知道，今晚和江厭說的話，江厭一定不會告訴林阮。因為，那關乎於一個男孩的自尊。
當然，這也是蘇黎敢這麼胡亂瞎說的原因。
聽完這些，林阮似乎還有些不信，問：“就這些？”
“嗯！”
“好吧！”
林阮最終不在繼續問，但她心裏始終有些疑惑。
她總覺得，江厭不是一個這麼衝動的人，要是江厭想打蘇黎，早就動手了，何苦要等到晚會那天？
——
回到家，林阮都沒回過神。
林母親切迎了上去，笑吟吟的問：“今天表演的怎麼樣？有沒有托你蘇黎哥哥的後腿啊？”
林阮被林母的樣子逗笑了，連忙道：“沒有，我沒有拖後腿。”
“那就好。”林母意味不明的說，“好了，現在晚會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也別想這麼多了，做好當下的事情。”
林阮心頭一沉，但還是耐著性子回道：“好，那……母親，我先回屋子裏了。”
“衣服給我，我幫你洗洗吧！”
——
本以為今晚能安然無恙的度過，但蘇黎受傷，這件事始終都要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