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看熱鬧的不怕事大,不一會整個營地的人都知道了這事兒,當班值守的固然氣得跳腳,看不到這大八卦,那些有些閑差的,都找借口聚到了中軍前這空地周圍,紅繩外簡直是熙熙攘攘水泄不通,若是有腦子的,都可以倒賣最近的位置了。
西麵是楊思平的兩百精兵,這些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壯實個兒,基本上除了“壯”沒有別的要求。
再看東麵劉參軍的親兵,這……雖則也穿著盔甲,拿著武器,但是……這個頭也太文弱了吧。
若不是軍中禁賭,隻怕這會兒盤口已是一比五了。
當劉參軍親自出現在場內的時候,真有盤口隻怕一下子落到一比十了。
眾所周知,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如今雖然各個士族的貴子們都會領軍,一般就是帳子裏一坐,周圍層層疊疊都是護衛,哪有親自上陣的?
而且這劉參軍不拿武器,不穿盔甲,隻拿了花花綠綠的旗幟,這是幹嘛?耍雜技嗎?
這五十親兵,不要說打鬥了,就是保護劉參軍都忙不過來吧!
有些沒耐心的,紛紛說道:“哎,散了散了,這完全是胡鬧!”
然而,兩方進入場地後,有見識的老兵立刻發現,這五十士卒所站的位置頗有章法,且每個人身上都帶著肅殺之氣,一舉一動整齊劃一,非楊思平那些壯則壯矣,卻站沒站姿,東倒西歪的痞子們能比的。
楊思平也有點心慌,他忙叫到:“劉裕!你說五十人對兩百人,可沒說你自己也要參加,那我也應該可以上場!”
寄奴笑道:“刀劍無眼,你若不怕受傷,自然可以上場。”
楊思平瞥了一眼寄奴一方那古怪的陣型,看似是一條直線的列隊,但前深後淺,盾牌後立有執杖、弩、錘、槊等各種武器的士兵,時人一般同一兵種為一軍,如弩兵就是弩兵,矛兵就是矛兵,但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想用什麼兵就什麼兵,簡直不講道理。
他尋思再三,忍不住說道:“罷了,我也想看看你這陣法究竟是怎樣的,身在局中,難免看不清楚。”才不是我擔心受傷呢。
寄奴微笑,示意徐沐可以準備開始了。
徐沐親手點了一炷香,命人敲響了三下軍鑼,喊道:“始!”
寄奴站在陣後,手裏的綠旗舉起,隻見那排列整齊的盾兵慢慢地挪動起來,以一種比想象中更快的速度往陣中行進著。
楊思平忙叫到:“愣著幹嘛,衝啊!”
那兩百士卒見頂頭上司不敢進陣,已然心生怯意,又見那盾十分堅實的樣子,頗有點古怪。
聰明的忙喊道:“這盾怕矛,執矛的趕緊上前。”
這下可好,執矛的心裏都在罵娘,倒了八輩子黴了,讓我去做炮灰。
沒辦法隻能結隊往前衝。
兩軍相距十丈餘時,寄奴手中的綠色旗幟突然放下,紅色的旗幟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