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浩看著筱然臉上的笑容,心裏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有些悶悶的。現在的孩子,哪個家庭的父母不是把孩子捧在掌心裏寵著,就算是重男輕女的父母,也不會像筱然這樣過的如此淒慘,而她說到自己的遭遇時,居然習慣這兩個字。如此不堪的經曆,她要有怎樣強大的心態,才能努力活到現在?
寄人籬下的活著,一直期盼著自己的父母能早一點從監獄裏放出來,可是於文娜卻在自己被釋放的兩年後,不僅沒讓自己的女兒嚐到一點兒家庭的幸福,還硬逼著她重新回到這裏,替她報仇!於文娜,真不敢想像當你聽到女兒或者你的父親說這些話的時候,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就從來不心疼嗎?連我這個外人,毫無血緣關係的人,這樣聽完都忍不住為這個女孩子心疼難受了,你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讓她回來報仇的?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於文娜,你真的是太狠心了!對自己的女兒尚且如此,對待別人對待顧家,你會有什麼樣的心理,就可想而知了。
“孩子,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縱使她是於文娜的女兒,此時的顧雲浩也無法淡定了。
筱然笑了笑:“其實那些沒什麼,現在我爸媽已經出獄了,我有了一個完整的家……”說到最後時,她微低下,想起母親逼自己來這裏,心裏泛起一股酸澀。
顧雲浩聽她的話,收回目光看向一邊窗外的天空,心裏第一次有些說不出的糾結……
如果這次平安了,於文娜重新進了監獄,這個孩子……以後又要過沒有母親的日子了……
因為顧嘯天的電話,所以顧家的人除了顧雲蕭之外,誰都不知道顧雲浩被綁架了。顧嘯天吃晚飯的時候,在餐桌上告訴家裏人,父親這幾天去了外地出差,因為分公司出了一點小差錯,不過過幾天之後,也就回來了。雖然顧正宇也納悶的問了幾個問題,但是聽到孫子顧嘯天的解釋之後,也沒再多想什麼。可心聽兒子的解釋,也沒往心裏去。晚飯後不久,顧嘯天就上了樓,顧雲蕭則跟父親聊了天之後,看父親回了房間,這才上樓去了兒子的書房。
一走進房間裏,顧雲蕭就反鎖上書房的門,走到沙發裏坐下來。
“那些人有沒有再打電話來?”顧雲蕭看著兒子表情嚴肅的追問。
“就打了一次,再沒打過!”
“那你二叔到底是怎麼失蹤的?”之前兒子在電話裏也隻是大概的說了一遍,顧雲蕭並沒有聽的太清楚。
“筱然的媽媽於文娜去公司找二叔求情,當時於阿姨把二十幾年我奶奶的死因說了出來,她承認我奶奶摔下樓梯的事,確實跟她有關,並給二叔下了跪,承諾說隻要能把筱然救出來,她就去公安局自首。二叔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就讓司機開車去了墓地,進墓地的時候,二叔沒讓司機跟著就等在入口處,結果等了快一個小時,都沒見二叔出來,就跑進墓地裏去找,結果再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空無一人了。再後來我就接到了綁匪打來的電話,說他們把二叔綁架了,而且贖金也從開始的一億漲到了兩個億,時間是三天後!”
顧雲蕭聽兒子的話皺了皺眉,臉色更沉了一些:“看來對方就是衝著我們顧家來的!筱然隻是因為跟你的關係才被人綁架……”
“是呀!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綁架二叔,既然他敢動手,那就說明這些人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犯罪集團,那種街頭小混混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顧嘯天聽父親的話同意的點點頭。
顧雲蕭看向兒子問道:“那你這段時間在生意場上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自從筱然出事後,我也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最近這段時間還真沒有跟合作方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顧嘯天搖了搖頭,於筱然被綁的第一時間裏,他就把自己周圍所有可能出現的人全都過濾了一遍,但是最終都沒有找到嫌疑的目標。
“那有沒有人向你借過錢?”
顧嘯天微微想了想,接著緩聲道:“借錢的人還真有一個!不過像這種事他不可能做出來吧?”
“是誰向你借過錢?”
“我的同學,跟我一塊從幼兒園開始就在一起上學的那個賀子淵!不過他這個人就算是有那個賊心,也不可能有那麼賊膽吧?”顧嘯天對賀子淵的印象雖然不好,但也知道他那個人雖然表麵上有些不正經,但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來。
“賀子淵?”顧雲蕭聽兒子的話皺了皺眉,微微沉默了片刻接著緩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賀子淵就是之前你跟我曾經提到過,他父親生病住院,然後賀子淵這才當上了賀氏集團的總裁,是不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