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薑姬與三哥在花苑說活,二人甚是熟悉。二人在二嫂院子前分別,我見三哥獨自回頭臉上笑盈盈的。我上前問道:“三哥好像與薑姬很有交情?”
“薑姬雖為女子,但愛讀書。與我聊得來。”
“三哥喜歡薑姬麼?”
三哥看著我,說道:“喜歡。”我愣在原地,三哥繼續向前走了。
我回屋後,立即將屋室裏的《詩三百》、《孝經》、《禮》、《鄒子》、《爾雅》等捆成一大包,然後附加帛書一封。書中叮囑朱姬務必要讀完我所寄去的書籍內容。
然後將書籍連同帛書交於管事,管事尋馬車運去夷維。辛姑說道:“表姑娘家若是想看書,隨時可以一輛車一輛車往府院中搬。哪兒需要姑娘如此費力運去。”
“朱家雖富庶,但是未必會願意買書。我若不將書送去,朱姬哪兒會真看。”
過了第三日。
我未想到不識文墨的朱姬,獎勵了辛苦運書的馬夫一金後。便也將書抬進去,放在房中棄之不管了。
她還讓馬夫帶來回信,見竹簡上字跡剛勁有力。署名雖是朱姬,但應是於男子代為寫的。信中朱姬還怪我辛苦人帶去一堆書冊,還說她家中的書冊比我帶去的新多了。
我躺在床榻上見那書信是要被氣著了。
母親身邊的侍女匆匆跑來找我,她急忙道:“三姑娘,出事了。”
“何事如此慌張?”
侍女著急道:“夫人正為迎娶表姑娘一事詢問三公子意見。三公子說明年不想娶表姑娘,然後夫人就說後年娶也不遲。三公子就生氣說怎麼都不會娶表姑娘。現在,現在三公子正在夫人院子裏跪著呢。”
我仔細聽侍女說完,長籲一口氣。三哥隻是單純的不想娶朱姬,而並非第三人。我倒是緩下來了,我走去母親的院子。見三哥正跪在外麵,我經過他身側看了他一眼。隨即走進去看望母親,母親大口喝著水。她見我來了,說道:“瓏兒你來了,你三哥正在說胡話呢。你快去勸勸他。”
我說道:“母親,三哥從小將朱姬當妹妹看。現在許是不適應吧。而且三哥說不想娶朱姬也肯定有其他的理由。母親不妨先問個清楚。”
母親喚侍女將三哥叫進來。母親麵色沉沉的問道:“奚兒,你是如何想的?同母親說說。”
三哥抬起頭說道:“母親,朱姬老是跟著我。我煩他,厭她。”三哥說得如此簡單明白,倒是讓我沒想到。見母親臉色要變,我急忙解釋道:“母親,三哥是覺得朱姬年歲小了些。還要學些禮儀,現在哪兒能為人妻。”
“我瞧你三哥並不是此意。”
我笑著說道:“母親,你瞧朱姬每日活潑的性子,哪兒是呆得住的。反正這門親事是早晚都要成的。”三哥猛地看向我。
母親喝下一口水,淡淡說道:“奚兒你若是覺得朱姬的性子還定不下來,母親也可答應你將婚事延遲一兩年。”
我見三哥麵上遲疑,我說道:“既然三哥不願明年成親,母親也答應三哥晚幾年。三哥也是必當願意的。”
三哥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而看向母親沉聲說道:“兒隻是想晚些成親。”
“行了,你回去看書吧。”
“兒告退。”
見三哥走了,母親向我煩惱道:“你三哥對同朱姬的婚約從沒有談他的異議。到了這個時候了,他竟然說不娶了。為何如此突然。”母親陷入沉思。
母親心中有疑惑便馬上在家中看著調查。
其後二日,我母親下令遣送二嫂小妹薑姬回夜邑。這事我原先都不知曉,一輛馬車拉走了人隻知會了二嫂。母親還加派了幾人護送她離開。
人走後的兩個個時辰,三哥跑去找母親。侍人也通知了我此事,我趕到門口時,隻見雙親並排而坐,二嫂坐在下側抹眼淚。三哥憤然起身便轉身便說道:“兒今日一定要將彧兒追回來。”
三哥經過我身側時看了我一眼,平日總是談笑風生的三哥今日臉上是有著平日沒有的堅決。母親一直在責怪二嫂,說二嫂早就不壞好心。讓薑姬勾引三哥,嫁入田家。父親也是初次見母親如此發火,好言相勸依然無用。二嫂聽著十分委屈,也是不停落淚。